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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小说

    鸟叫虫鸣,艳阳高照,再次醒来以后自然是老地方,吴煜凡家我房间的沙发上。

    头脑一片空白,我靠站在海景那边的阳台处,面朝大海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缓缓拖着身子去洗漱收拾自己。

    之后,我这边正扶着墙,抓着楼梯扶手蹒跚走下楼准备去厨房做点儿东西祭祭叫嚣许久,早已唱空的五脏庙的时候。

    “哟!妹妹!醒啦!”热情洋溢地一声晨间,好吧,大约应该是将近午间了的招呼。

    这一副如同黄莺出谷的清脆好嗓子,除了郑水晶那女歌后也是没谁了。

    循声望去,楼下客厅沙发处,一双双眼睛正在集体对我行着注目礼。

    看来今儿是群魔聚首来开大会的,一个不少全在啊!

    等等,一二三四五,怎么还多了个人......

    “四-人帮”个个两眼泛光,看见我跟狼见了肉似的,面露喜色,打鸡血一样掩饰不住地异常兴奋。相比之下,另外仨那就像“小虎队”,啊,不,按年龄来算,应该是百年的“老”虎队了,全都表情不善,头顶仿佛黑云笼罩。

    “我去......我梦游了,我继续睡觉去了...各位大哥请继续!”这场面可不是我这种小鱼小虾能罩得住的,那里就坐的全是海里将军,随便哪个皱皱眉毛挥挥手就能让我冰消瓦解,灰飞烟灭。饭我也不吃了,爱谁谁吧,捂上眼睛扭脸抬脚就往楼上逃。

    “我让你走了么?吃饭。”作为我的命里克星,吴斯谬岂是放我一马的人,他一把揪住我的后脖领子,把我拎到了沙发前。

    “松手行不行?还有,你就不能关关你内中央空调么?人早晚得让你给吓死。”鹿谨横他一眼,对他这种讨嫌行为的鄙视厌恶态度溢于言表,之后,又舒展开眉头,换了副柔和纯良的表情,温声招呼我,“来,宝贝儿,饿了吧?早饭都给你买好了,吃吧。”

    吴煜凡倒是一句话没说,只是在一边拉脸瞧着。

    水晶一屁股坐到我身旁,搭上我的肩,看看对面的三位爷,“我觉得你们仨最好都转过身去,不然对着你们三张马脸,她是真吃不下了。”

    干得漂亮!好姐们儿!知我者她也!

    吴斯谬鼻哼一声,“看看就吃不下了?那就是不饿。”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还是站起转身走向客厅边上的阳台,放风看海去了。

    鹿谨从保温袋子里掏出食盒和刀叉,一一替我码放好,“行了,碍事儿的走了,快吃吧,宝贝儿。”

    他都又摆出那一副深切期盼关怀我吃饭的模样完全没打算撤,作为这一家之主的吴煜凡吴老爷就更不可能挪地儿了。

    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的围观下,吃完这一顿气氛不正常,一点儿也不痛快的早餐。

    饭后。

    我一人独坐长沙发的正中央,对面一字排开,各自坐好三位老虎队成员,两侧分别歪斜着四-人帮组织。

    被包围了。

    “饭也吃完了,咱们来谈谈。宝贝儿,你先说说你跟那个什么鱼还是鸟的事儿。”吴煜凡翘起长腿,小抿一口咖啡,作为开场第一个发言讲话的人,那钻石领金字塔顶层超精英领导范儿端得极正。

    拿腔作调,劲儿大了!

    我撇撇嘴,懒得去纠正这位成功人士连个最基本的名字都搞不清楚的老毛病,“我还用说么?我俩干什么了你们不都有人看着么?”

    我觉得他这个话问的都是废话,毫无技术含量,半分营养都没有。

    曾几何时,他们那一个个小脚侦缉队先锋军,我走到哪儿他们追到哪儿也亮到哪儿,我回回都跟刚从厂房车间流水线上偷了一堆灯泡出来了似的,而且还是高瓦数的。

    吴煜凡被我噎得一愣,一把放下咖啡杯张口就要训我,“......小兔崽...”

    “你闭嘴歇会儿!”鹿谨哪儿是会让他骂孩子的人,再说好歹现在也算大庭广众的,太没面子了!于是,迅速出声封住他的后话,又往前坐坐,清了清嗓子对我说,“咱们先说说他当初到底做了什么,你就会跟他交往的?只是因为替你挡了一下那酒瓶子,你就主动去跟他好了?还有,他那个早前给你打电话叫你去探病他的朋友,你见过没见过?昨天来了么?”

    “......这不是那会儿就都问过了么?怎么还...”以前他跟吴煜凡还有段猴子对我三堂会审的时候,这些问题早盘问过个底儿掉了,他什么时候也跟没脑子一样,间歇性失忆了?可我这吐槽的话也就是腹诽,还没有敢大鸣大放地说出来,就已经瞥见鹿谨收了笑,只能不满地怯怯嘟囔一声,“感情到了,情难自控,行么?”

    不成想,那么点儿声音这些人竟全听到了,四-人帮窃笑不已,水晶更是悄悄给我比了个大拇指,吴煜凡挑了挑眉,鹿谨还没表态,吴斯谬倒微眯上了眼,一记带着寒气的冰霜眼刀飞向我,“嗯?”

    这一声警告可是不得了,我头顶上的小雷达高速运转起来,立马侦测到了那强大的危险讯号,缩了缩脖子,赶紧端正态度,老实作答,“我见过。昨天没来。”

    这一来可把那群忘吃药的人逗坏了,某个女魔头更是指着我拍腿大笑,一点儿面子不给,“男三号完胜,哼一个‘嗯’,就给她吓尿了。”

    “你个吃里扒外的!”吴煜凡狠瞪了眼水晶,又转看向我,“第一个问题没回答,宝贝儿,别想混。”

    这么严肃,半点儿不含糊,鱼都不让摸一条的,这位大侠,你不是脑子不好么?今儿这是哪方神仙附体了不成?!

    我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边措辞整理边解释,“......他朋友说他喜欢我,并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认为我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影响不会多大,等他不喜欢了,把我甩了也就...”

    我可坚决不可能承认我是迫于那三个变态的淫威才屈打成招的,我实力可观,明明就是恶龙不斗地头蛇!

    “他压根儿也不喜欢你!你以为你天仙下凡?人见人爱?”吴斯谬好像再听不下去了,毫不留情地打断我,之后,那堪比伽马刀的视线扫射向吴煜凡和鹿谨,扬声质问,“还有,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意思?就允许她这种随时脑瘫的自己乱交朋友,尤其还跟温予淼那样儿的?”

    “............”我被堵得一时接不上话,瞪着他几次想伸手比个中指,终究还是忍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查过那只鸟?依着你的意思,我们应该跟银月一样,把她圈养起来?”这锅吴煜凡表示不背,斜楞着眼,压根儿不想正眼瞧他一般地抛出反问。

    “至少那样能杜绝她认识其他男人的一切渠道。”吴斯谬回呛的这句混账话说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仿佛下雨收衣服般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又似是余光捕捉到我的反应,转头上下打量我一眼,“你干什么?浑身乱颤的,帕金森犯了?”

    曲歌轻轻摇头,咂了咂嘴,“这吴斯谬是挺会气人的......”

    段猴子点点头,深以为然,“别说妹妹了,要我是她我都快炸了......”

    看吧看吧!这现在是大家都看见了!不是我无能,以前添油加醋吧?!是他真的不是个东西!

    鹿谨朝他的方向虚无挥挥手,赶苍蝇一般,“宝贝儿,别听那个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儿胡说。能聊聊上辈子的‘我’么?”

    “我......”吴斯谬大概没想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卡带一样,明显一滞,可毕竟是个资深缺德鬼,好歹风里来雨里去的,大浪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很快地便重新控制住了场面,恢复那张扑克脸,轻蔑瞟着他,“你的意思,你嘴里就能吐出来象牙了?来,吐一个让小爷看看。”

    跟着他便端坐好,一副安安静静等看表演的样子。

    “......滚!!!”鹿谨停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个字。

    我知道的,碎嘴子只有在被气得实在没词儿的时候才会祭出这一字诀。

    “褶子啊,我是真不想给他点赞啊!你居然也有输成这样儿的时候......”吴煜凡插刀慨叹这句的同时,无奈地单手撑额,肩膀还一耸一耸地,忍不住破功闷声笑上了。

    鹿谨虽认栽却当然很是不甘心服气,看我一眼,辩称道,“......我是因为昨儿晚上没跟她一屋,你那些破公主房看得我头晕恶心的没睡好!”

    我不免也强忍笑意,开口问他,“为什么没一屋?”

    按说这不该,也不可能啊。

    他还没回我,吴煜凡抬手示意我打住,接过话茬儿,“这个问题晚上再说,先说说你那个前夫。”

    话题又绕回来了。

    “前未婚夫,说多少次了......”我都不知道我纠正过他这个称呼有几百次了,怎么就不能走走脑子记一下了?!很难么?

    结果,吴老爷还是老样子的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其实我一看就明白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果然,他稍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坐姿,继续道,“不管什么吧,反正是跟褶子一样人嫌狗不待见的主儿,对吧?”

    傲慢,且理所当然。

    鹿谨气结,一个靠垫砸过去,“......宝贝儿,快说,这俩姓吴的都不是东西。说完我带着你咱俩赶紧出去转转,再待下去,我都想弄死他们!”

    哎,看来是怎么都要说的了。

    “你是想问白白为什么对你反应那么大么?还是想问什么?”我叹口气,把胳膊撑在沙发扶手上,支起脑袋瞧着斜对面的他。

    吴斯谬抢过话,“全部。最好把你那点儿烂情史都交代清楚。”跟着,双手抱胸端起肩膀,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着我招供的德行。

    试问哪个正经姑娘能受得了这种侮辱?我腾地一股火直蹿头顶,大声连串骂起,“我滥情?!我靠!!!他到底是怎么跟你们搅合到一起的?!你们不是敌人么?!他怎么能来咱们家!!!”

    他算老几啊?!跟个**官一样在这儿发号施令,倒是不客气,气焰那么嚣张,知道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儿?!装什么大尾巴狼,怎么不上天呢?!什么玩意儿啊!

    他抬眼森冷看着站起来怒指叫唤咆哮他的我,嘲嗤一声,“呵,‘咱们家’?我没说你滥情!!!我说的是...算了......”

    咬文嚼字抠我话里的字眼儿也罢了,可是自己说一半,却又不想解释了,这种撂半只靴子的人最没人性了!

    与我们这边针尖对麦芒,一触即发的火爆气氛完全相反,吴煜凡现在可是美了,夸张抚了抚胸口,“哎哟,我这心里可真是暖呼呼的啊喂!”

    那个尾音感叹词,是拐了八道弯儿跟要上山了似的。

    鹿谨拍拍我的手,眼神暗示让我消消气先坐下,别跟他一般见识,又厉兵秣马,挂帅替我站场,剜了他一眼,“你这张贱嘴要是不靠强取豪夺,这辈子处男到死是一定了。”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瞟瞟吴斯谬下半身的某个部位。

    这个没正形儿的流...好吧好吧,好歹鹿将军现在是替我出征,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就无视他的作战手段,当什么也没看见好了。

    吴斯谬睨着他,“我不屑于跟你们两个这种下半身长茧的废什么话。”

    得,遇上强敌了,这招儿没用不说,人家还反将一军。

    本来是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吴煜凡被这么一说,他哪儿是受那种无妄之灾的人,马上抄家伙就也上阵回击了,反问一句,“我俩的茧子你见过?”

    我总有种感觉,好像吴煜凡说这话的时候,还挺了挺那个可怕的部位,当然了,这也可能是我眼花了,人家只是又换了个坐姿而已......

    “............”不管是什么吧,总之我是绷不住老脸一烧,别过头不忍直视。

    有一个算一个,这三个真是下限黑洞。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熏疼各位宝宝,没赶上昨天元宵节更新,希望各位不要有小情绪。→_→就这样。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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