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大梦三国 > 第二百二十五章:江东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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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尽头,阳光热烈的照耀大地。会稽山上一片姹紫嫣红,钱塘日夜奔流不息。向西三十里,一片密林深处,三骑飞快而驰,震得树林中的野兔惊跑。后方两名兵士大声喊着:“二公子,前方是未探测的险地,休要闯入”。

    前方一匹马全身古铜色的鬃毛,马头上天生一簇白色若闪电的印记。双目如电,两人一般高大,四蹄翻飞,将二人远远甩出两丈远。马上端坐一人,听到二人的叫声,不住的发笑。他约莫十二三岁年纪,身穿古铜长衫,外罩紫色披风。

    他腰间佩雕花的剑鞘,通体呈金色,镶嵌琴弦,剑柄雕玄门道宗阴阳鱼,马镫勾挂宝雕弓。他生的异于常人,肩窄、身短、腿长。浓密的紫色虬髯半张,方面阔口,一双碧眼闪烁炯炯有神。少年纵马如飞,穿过密林,前方两座山峰巍峨挺拔,相对而立。一条小山道,碎石铺展,极为深幽隧远。

    少年扭头一看,两兵士带战马追来,听到二人急切的呼喊:“二公子,快回来”。少年冲两人做个了鬼脸,轻轻一拍马腹,神骏非凡的黄马,嘶鸣一声昂首窜入山道。后方二人急的脸上冷汗直冒,马鞭不间断的挥舞,一溜烟追少年入山道而去。

    阳光直射两山,但山道阴森寒冷,不见光亮。少年胆子颇大,打马疾驰。那胯下马四蹄裂石穿云,瞬间跑过山道。刚出道口,狂风骤起。突然一声嘶喊声传来,一头黑熊赫然出现在前方一丈远处。

    那黑熊闻到人气和马味,兴奋的不住捶胸,震得两旁的树木清脆的叶子瑟瑟而落。他张开血盆大口,双掌朝地上一跨,如电朝一人一马奔来。少年陡见变故,先是一愣,随机恢复理智。一带马缰,宝骏身子一转。

    黑熊来势汹汹,离少年不到三尺,他侧着身子,猿臂向下一探,抓住宝雕弓。左手伸入箭筒,扣住三枚铁箭。弓开如满月,三箭对准黑熊激射而去。嗖的一声响,一箭正中黑熊口内,一箭插入脖颈,一箭击穿下颚。

    黑熊怒吼一声,眼眶内血水渗出,后蹄一弹地,前掌一扫骏马脖颈,一抓少年心口。少年脸色一变,骂道:“畜生,你倒也蛮横”。他腰内佩剑出鞘,天色忽然一黯,剑身发出白色的光。他在马鞍上一个空翻,落在黑熊背后。骏马猛的窜向右侧,熊前掌落地,将地上的碎石打成了粉末。

    少年弓步屈膝,剑芒如虹,一剑刺入黑熊后背,几没剑柄!黑熊狂吼,扭过头看了一眼少年,极为不甘的向一旁倒去。轰隆一声巨响,碎石屑乱分,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少年收剑入鞘,看着远方一丈外吓得面无人色在马上身抖如筛糠的两人说:“传讯,叫人抬走这头笨熊”。

    一人指着少年身后双唇牙齿上下敲打少年说:“小心”!少年猛然觉得背后霸道的两道风袭来,借着日光投射的影子。双眉倒竖,双脚踏地,身子向左一偏,躲过致命一击。他斜眼一看,见是一头比方才的黑熊略小的另一头黑熊。

    他哈哈一笑说:“莫非方才死去的是你夫君”?黑熊莽然一叫,右熊掌,抓向他脑袋。少年挺剑一横,白光如电,熊掌从中而断!黑熊忍痛,伸头朝少年撞去。少年纵身一跃,倒骑熊背,手腕一翻,铁剑透熊背而过。黑熊趋势不见,向前跑了十余丈,慢慢向一旁倒去。

    少年手掌一拍胸背,身子倒掠,稳稳落在二熊之间。口哨一撮,宝马疾飞而来。行到他身前,四蹄骤停。他左脚一勾马镫,翻身上马。一声哨鸣,蓝色的火箭升腾天空,山道里三马显露,领首一人约莫十一二岁,身着白色外袍。

    暴眼环睁,身材微胖,胯下所骑黑色高头大马。左右两骑一乘黄马,一乘红马。二人比前方的哥哥小上一岁,生的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英俊非凡。不过二人一身素缟,神情极为痛苦。那两名兵士心头一震,一兵说:“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怎么同时到了”?

    另一兵说:“不好,你看三位公子身穿重孝,家里出事了”。两兵双马一带,朝三人合拢。那杀熊的少年盯着三人衣着,心里也是忐忑。三人来到他身前停马驻立。少年:“何事”?

    后面两少年未曾开口,双眼泪滚落。

    那胖少年说:“二哥,二哥,快回家”。他不高兴的说:“三弟,怎么了”?他喘着粗气说:“爹爹,爹爹他。。。”少年:“可是渡江归来”?他答曰:“他被小人暗算,死在荆州”。少年身形一晃险些坠马,冲他说:“胡说八道,爹爹纵横沙场,屡战屡败,怎会”?

    那四公子不住的抹泪,将黄马走动一瞬,从怀中掏出程普所写的血书,递到他面前说:“二哥,你看”。少年摊开血书,认得是程将军字迹,阅后纵声长啸,一拍马臀,快下宝马绝尘而去。

    三人扭头冲他喊道:“二哥等我”,两兵下马跪地说:“参见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那大眼的三公子不耐烦的说:“等待兵士,将二熊抬到营地,四弟、五弟跟我走”。三骑飞转,啼声隆隆朝少年追去。

    那消失紫虬少年正是孙坚的二子,孙权孙仲谋。跨下所骑得则是十大名马之一“快航”。腰内的佩剑则是名动天下的古圣之剑——白虹剑!而后来的三人则是孙权之弟,孙翊、孙匡、孙朗。两兵士等四人走后,突然大放悲声。

    一兵边哭边说:“老爷如此英雄,奈何落得如此下场”?一兵拾起孙权抛下的血书,双膝跪在碎石上,泪如雨下。汉江之上,一艘木船,顺风耳而下。船高丈,舱内卧着墨麒麟,甲板上,孙策、周瑜并肩而站。

    周瑜知他心中悲愤难当,盯着翻腾的浪花说:“兄弟,我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言语都不能慰藉你心,但人死不能复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孙策没有看他,用充满感激的语气说:“公瑾,爹爹死的好冤”。

    周瑜指着东方说:“江东沃土千里,可成就千古基业”。孙策拍拍他肩膀眼神坚毅的冲他手指方向,冲他幡然而跪。周瑜也是双膝着甲板,二人同时一拜,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日落后,两人弃船,乘马向江夏城狂奔而去,满天星斗璀璨,亮若白昼。一刻钟后江夏城近在眼前。孙策扬起马鞭,急欲入城。周瑜握住他手说:“戒备森严,莫慌”。他拍马向前行了两丈,马前是一颗碗口粗的垂柳。

    他手掌一翻,一枝柳折断在手。他双手随意一挥,柳条如铁箭擦破空气笔直在空中奔护城河而去。枝条落入河中,平静无波的水面,忽而水滴四溅。十名卫士持刀窜出。向周瑜如鹰冲来。

    孙策卧霸王枪拦在周瑜马前大声说:“江东家人”。十卫士身形骤停,刀尖离他不到两寸。领首的卫士双眼打量孙策,收刀跪在他马前说:“参见大公子”。九卫放刀跪地说:“参见大公子”。孙策:“速开城门”。

    十卫转瞬消失无踪,不一时,护城河上的吊桥放下,孙策、周瑜纵马而入。城楼上亮起点点火把,城门大开,程普、韩当、黄盖、孙贲满身素服,跪在门内。两侧守城的兵士约有百人,皆跪地大哭。

    二人对视一眼,墨麒麟宝马驶到城门下,双双下马。周瑜跟在孙策身后,孙策握枪的手一阵抖动。他双眼一红,忍住泪水,冲四人说:“起身,回城”。孙贲:“你杀了我吧”。孙策:“哥哥休说胡话,起来”。

    他虽是孙贲堂弟,但在孙氏后辈中乃是说一不二的领首之人。孙贲张口欲言,被黄盖拦下说:“我四人皆有罪责,待告知大公子前因后果后再死不迟”。孙策:“众将兵听令,起身回城”。

    黄盖、韩当、程普、孙贲:“诺”,四将起身,后方兵士相继站起,城门砰的一声关闭。大堂上,孙策居中而坐,周瑜侧身而站,四人分坐两旁。堂上一股悲愁的气氛,席卷而来。孙策:“贲兄,你来讲吧”。

    孙贲听命,将孙坚如何受袁术要挟,如何攻破江夏,如何追袭黄祖何逃兵,如何在风林关遇刺客团,如何入竹林拼杀,讲的丝毫不漏。他越说越激动,一张脸庞冷汗淋漓,到最后哭腔哽咽,险些说不出话来。

    孙策听完,缓缓离座而起,对着程普、韩当、黄盖一一跪拜。三将想要阻拦,孙策大声说:“三位将军随吾父征战沙场,忠勇相伴。小子偏安一隅,不忠不孝,愧对列祖列宗,故而当受此礼”。

    他拜别回座,朝周瑜看了一眼。周瑜在孙贲跟前踱着步子,发出低沉的声音说:“破虏将军惨死,虽刘表难脱干系,但始作俑者乃是袁术”!黄盖:“喂,你是何人,敢在这乱发狂语”?

    周瑜冲他一笑说:“在下不才,周瑜周公瑾”。程普拉着黄盖的手说:“我当是谁,原来是周郎到了”。周瑜冲程普躬身施礼道:“参见程将军”。程普:“客气,其实如你所说,我对将军之死也感蹊跷。”

    程普:“只是始终猜测不投,其中的隐情。”周瑜:“将军请讲。”程普:“袁术的大军迟迟未曾露面,可事后听军卒说当时江面上确有船影。”周瑜:“他就在竹林不远处。”黄盖:“兴许是他怕了刘表,见将军身陨,吓得逃了。”周瑜盯着黄盖,微微一笑,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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