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唯一法神 > 第八百零一章 热血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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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从白银色的指尖慢慢渗出,变成飞行的力量,银尘甚至不需要一头栽下地面,在空中就可以完全调整自己的身形和飞行方向,他就在冯烈山由得意狂喜变成惊讶不解的眼神中,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儿,彻底避开了冯烈山的飞行路线。

    他们两人,此时简直就是在空战狗斗。

    至少对银尘来说绝对如此,他看着冯烈山从自己左边至少三丈远的地方飞过,冷冷哼了一声,手指间的风暴猛然一个变换,他自己就以几乎1.2马赫的超级高速直冲向冯烈山的后背。

    “老冯,你大概还没有学会《天魔闪返瞬错破防》吧?”银尘的声音冷冰冰地从背门死路里传来,惊讶中的冯烈山亡魂大冒,紧接着就感觉到腰身上一阵烧灼的疼痛。

    银尘的手指轻轻点击在冯烈山最要命的弱点——命门穴上,璀璨光芒,就在他的手指尖上无情绽放,那不是魔哭冥斩拳,那是真正的蚩尤武学,银尘施展指力的招式,完全就是蚩尤武学中一招无名的指功,而他指尖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是加布罗依尔恶罗海城中十分有名的光系魔法:破晓圣剑!

    激光如同死亡的枪决,轰然爆发中奖冯烈山整个打飞出去,却依然没有穿透厚厚罡风之下的一层锁甲,银尘仿佛没有受到反作用力影响一样垂直落回地面,而冯烈山,才真正狼狈地翻滚着飞出好远。

    他一头栽倒在地,过了一秒钟才狼狈爬起,银尘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魔法师自己也觉得好险,要是冯烈山没有穿上那一套玄器级别的锁甲,这场战斗此刻已经结束,胜利者将进入经验总结阶段,当然,如果可能的话还会弹出战利品列表。

    并不。现实才不会有那么系统流呢,银尘又不熟主神空间的连接者。

    “还挺有两下子的?”冯烈山的脸色变了几变,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显然,现实并不如刚刚还十分张狂的他想象的那样。

    “看到了么?你根本没有资格询问我的传承,因为包括你在内的这个世界上的所哟人都没有这个资格,虽然在赤血秘境中,我已经获得了雷神和鬼神的传承,可是在这里,我才真正蜕变成我,你现在面对的,不是法师银尘,也不是魔威阁的弃徒银尘,仅仅是银尘而已。”银尘冷声道,他的两条袖子在渐渐加大的长风中猎猎作响,宽大深邃的袖口之中,慢慢亮起许许多多金色的光点:“听好了冯烈山,我所获得的传承,强大到你连近身发动交错破防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完豪气干云地一挥手,一道水桶粗细的光芒,就从手手中射出,如同天神手中斩开时空的巨剑,狠狠朝着冯烈山的腰部斩来。

    那道光柱至少有上百丈长短,光柱的边缘圆润虚幻,并不像真正的刀剑一样锋利,可是那光柱中蕴含着的可怕高温,绝对可以将血肉之躯熔断。

    光系魔法·审判

    避无可避的冯烈山勃然变色,狂吼着将袖子里的伸缩长枪朝旁边一立,和斩来的光刃狠狠一撞,总算将光刃击断,没让那道大得可怕的光刀将自己腰斩了。

    上品玄器的灵光爆发出来,总算将银尘手中的光刃打碎了,银尘,说到底还是以空手姿态应对的持有神兵的冯烈山,在神兵天则的影响下,他其实处于劣势。

    只可惜,对于可以批量制造珍品圣器的银尘而言,这不算什么难以应付的问题。他甚至没有心思马上改变这个劣势,依然好整以暇。

    冯烈山紧盯着银尘,脸色已经前所未有地凝重起来,他能够感觉到,银尘发出的那两击中,蕴含的能量大概和返虚二重的超级高手一样。

    可是这怎么可能?!千年文明以来,返虚境界的人从来没有低于六十岁的!

    他冯烈山如今也五十多岁了,天资也不错,却离返虚还十分遥远,可是眼前这个小子,他才几岁?!

    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他冯烈山此时离银尘不多不少正好三丈——正好是一个只能被动挨打,根本摸不到对手一根毛的距离。

    他终于知道曾经的方天航在那次门派比武的时候有多么憋屈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比当年的魏务良强出不止一个等级。

    银尘挑挑眉毛,双手从身体两侧抬起,爆发着刺眼金光的双掌,在头顶上方合十,然后一起劈下来,遥指着地面,冯烈山看到此处立刻脚下用力,一阵罡风爆炸中,他敏捷地朝左侧弹跳开去。

    他与银尘之间的地面上,迅速射出一排璀璨的光柱。

    光柱一根根弹起,一直延伸到百米开外,冯烈山瞅准了银尘出手之后并没收招的空当,根本不用手结印,直接精神一凝,一座聚元式就在背后生成,紧接着送来一阵灼热的强风,冯烈山被这股强风吹着,身形再次升高,与高空之中,如同苍鹰般扑下。

    一阵剧烈的鬼哭声中,几乎幻影移形一样冲到了银尘的跟前,至少,冲到了离银尘只有九尺不到的距离内。

    “受死!”冯烈山高叫一声,左手握住长枪的铁柄,狠狠向前推去,那满是激活的长枪在他的猛鬼之力的催动下,高速旋转着,如同钻头般刺向银尘的腰腹,这一次,他终于,终于在被狂轰滥炸了几十息工夫之后,迎来了胜利的希望。

    下一秒,希望的光亮就彻底熄灭。

    银尘淡然地横移一步,他的身影一下子变成无数模糊的轮廓堆叠起来的重影,仿佛重度眼疾患者看到的人影,模糊,虚幻,完全没有确切额位置可言。银尘在虚幻的光影之中,暗藏在广袖中的左手忽然上抬,一道黑色的流光,劈开了熔岩绝境的空气。

    厉风带着不可想象的重压和冲力,朝冯烈山的脑门撞来,冯烈山右腕一拧,手中已经伸出到最大限度的长枪划出一个扇面,狠狠和那黑色的流光对撞了一下,流光消散了,冯烈山心里大呼上当,那黑色的流光之中既没有重压也没有冲力,只是一团雾气而已。

    那是和石化魔法共用一个符文的黑暗迷雾,就是一团黑色的雾气,遮挡视线,被笼罩的人失去方向感,仅此而已,并没有任何毒素,也没有其他任何诅咒,衰弱或者束缚的效果。冯烈山被黑雾包围,一瞬间视野全无,眼前只有一片翻滚的黑暗,他赶紧将护体罡罩催动到最大,将毒气和自己隔离开来。他可听说过江湖上有些人专门采集十万大山里的剧毒瘴气,炼制生绝毒,那种可怕的玩意就算不吸到体内,仅仅接触到皮肤甚至是眼睛都能把人毒死。

    不过很显然,那一股黑雾也只是黑雾而已,被冯烈山的罡风一吹,几乎就要散开了,冯烈山几乎就要通透过稀薄的雾气,看到银尘瘦削却挺拔的轮廓了,可就在此时,银尘的手中猛然升起一道灿烂的光华。

    那是一道魔法师谨慎发出的,威力至少下降了一多半的审判之光,当象征毁灭的审判之光和象征希望的黑暗撞击到一起,准确地说应该是当黑暗包裹住着到光芒的瞬间,仿佛天地规则的巨轮被缓缓推动,光暗相交,变化为风。

    只不过那不是罡风,那是飓风。

    爆炸就在冯烈山胸前三尺左右的地方发生,最初的一秒,冯烈山感觉到了撕扯般的疼痛,那疼痛遍布全身,痛得他那一双眯缝眼里都喷出许多泪珠来,一秒钟之后,他才听到了几乎可以震碎鼓膜的巨响,仿佛一条山那么大的巨龙对着他的耳朵眼大吼一声,那爆炸的声音短促有力,可是爆炸时候,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嗡嗡嗡的回声,仿佛几万只苍蝇在游行示威一样。又过了好几秒钟,他感觉到自己脑袋和后背被重重磕了一下,之后才在晕头转向的二次疼痛中,知道自己被炸飞了,还摔了一跤。

    他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入眼就是一道连接着天穹和大地的脏灰色龙卷柱。柱状的龙卷风如同被许多力量不足的人推着一样,缓慢又歪歪扭扭地移动过来,朝着他冯烈山移动过来。冯烈山亡魂大冒,他可感觉的出来,那飓风中的力量,不下返虚二重高手的攻击。

    冯烈山知道自己这合道七重的小身板可顶不住那飓风的撕扯,赶紧跳起来跑路,可没有跑出一百步就停下来,他身后的飓风消失了,他前面的敌人又出现了。

    银尘从超空间之门中走出来,散发着不同以往的威势。他朝前走了几步,每个落在地上的脚印都冒起一缕青烟,接着燃烧起来。

    风林火山之毒,失效了。

    “很抱歉,你的风林火山并不能支持一时半刻。”银尘轻声说道,感受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气势,冯烈山本能地想后退,却做不到,因为他感觉到了天则的阻力。

    决斗,并未结束,因为还没有一方在鲜血中倒下。

    冯烈山扁扁嘴,然后用水袖功夫使了个团圆揖。银尘目光一凝,一道光与火组成的屏障拔地而起,紧接着就是一声叮当脆响。贫铀装甲般的防御魔法光明守护,居然被冯烈山不声不响飞出的暗器打出一个小小的白点来。

    白银色的瞳孔猛然锁紧,银尘骇然发现,那不声不响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投掷出来的暗器,居然是是一支透骨锥。

    重型暗器。

    重型暗器的投掷,哪怕是积年的老手也会在投掷之前暴露出痕迹,江湖用语叫做“露了手法”,银尘五年之间见过的南国的,北国的号称暗器大家的武士也不少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如同冯烈山这样的情况,飞出透骨锥这样的暗器居然完全不着痕迹。

    要不是银尘近乎本能地动用了光火符文,他少不得又要被打飞了。

    “厉害。”两人居然同时说道,然后很尴尬地瞪了对方一眼。

    银尘把双手都伸出袖子,将白银色的手掌展示在冯烈山面前:“你现在应该知道,若比传承,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了吧?”

    “说这话尚早吧?本座并未输掉。”冯烈山淡然道。

    “可是你也没有近身啊?”

    ‘那不过口舌之利,义气之争而已,并没有什么价值。’冯烈山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起来,他的身上,也慢慢提聚起一股与先前不同的气势,显然,他脆筒起了另外的神功,不是《亡魂杀破大法》的神功。

    “本座一开始还没有搞明白,你巴巴跑来对付本座究竟为何?此刻,本座才突然想起,若是粗略算一下日期,今日,只怕也差不多就是张萌萌的生辰了吧?她曾经告诉过你?”

    “是的。”银尘说完赶紧闭嘴,将接下来的话咽回肚子里。他不想让冯烈山知道,今天,不仅仅是张萌萌的生日,更是张雅婷的死期,同时也是云无月长老给他约定的五年之期的最后时限。

    云无月虽然没在临死前说明时限,可是银尘在重游赤血秘境时,意外发现了云无月生前,应该是中毒后没多久留下的一块小小石碑,上面写着“咒宗门叛徒冯氏烈山昭和十三年七月初九黄泉报到”等字,那块被藏得好好的,扁平的石头上,字迹暗红,显然,是用血写下的。

    银尘不知道当时云无月究竟带着怎样的心情,是悲愤,是不甘,是仇恨?或许都只有一点,最深重的感情,也许就是对宗门之中手足背叛的深深绝望,对宗门的深深绝望与不舍。

    银尘后来了解过云无月的生平,知道这位长老因为亲戚在魔威阁,自己才被介绍道魔威阁,她本人的性格,其实更适合做一位正道高手——她除了宗门仇杀和压榨临时弟子外,平生没有做过任何恶事,处决贾圆圆的那个晚上,他也不过是按照江湖规矩办事而已,毕竟夜闯别的门派的山门,和夜闯朝廷的刑部大牢的性质其实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