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唯一法神 > 第五百七十三章 命运对决,第一重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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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家佩服,心服口服!”萧音飞认输了,至少这一个回合,她没有拿下来,斗曲一共三回合,作为去年的输家,她和她身边的老翁们,只要赢下一个回合就好了,毕竟这样的斗曲,不过是文化交流,感化众人,博个彩头,而不是什么真正的战争较量,因此没有什么严格意义上的输赢。论文化,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加起来,都别想在书法一道上和南方帝国一决高下,甚至在绘画上,有十斗才坐镇的南方帝国,早已无敌于天下。

    萧音飞和伊丽莎白,都对这些所谓的国家利益的输赢不报任何兴趣,唯有萧音飞身边的那些心机深沉的老翁们呼吸粗重,似乎正在输掉一场事关帝国荣耀的战争。

    伊丽莎白优雅地起身行礼,然后退下高台,而这个时候,被寄予厚望的宫廷琴师们,却没有人敢于上台了。

    一曲神韵深邃到没法完全解读,一曲圆润完美到难以越,伊丽莎白温莎,这位历经无数磨难的流浪公主,在琴之一掉上,已经走到了这些整天只知道吃喝嫖宿,玩弄女人,弹奏些靡靡之音的老菜帮子们的前面。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凝起来,自知没有把握的老琴师们谁也不愿意以身犯险,在这种时候,丢人现眼是小,办砸了皇上吩咐的差事可就是大麻烦了。

    老翁们一个个相互瞪着,努嘴扭鼻子,相互打着眼色,却没有一个敢于上台。萧音飞看到这里,不免冷哼一声,她已经认输了,再上去献丑更不合适,秋窗风雨夕这曲子,其实就是她琴法的极限了,甚至唱词还是借了别人的呢,可就是如此美艳哀伤的琴曲,也败在了那位琴中圣手的风琴之下。

    文明和音乐,没有高下之分,可是技法与挥,那是绝对有高下分别的。伊丽莎白两次献艺,都将技法,心情,神韵,唱功完美地统一起来,毫无破绽,已然立于不败之地,而就算是宫廷中的老琴师,也没法真正做到她那样身与魂的契合,甚至手指间的契合,都不能做到完美。

    那些老琴师,说白了就是根本不相信自己手中演奏出来的乐曲,在他们看来,那些乐曲不过是取悦人的玩意儿,而不是真正可以表达某种思想,表达某种信仰的传世经典。信仰乐曲的风轻扬已经走了,模模糊糊意识到这一点的萧音飞还没有成长起来,在这个尴尬的节骨眼上,只能任由蛮夷们的野曲子称霸中原,荼毒众生,欺压庙堂,简直就是不可忍受之屈辱。这些老菜帮子们不会想到,就连伊丽莎白自己,都不会真的认为中原的音乐不如她家乡的音乐,中原的文明不如她家乡的文明。音乐这种东西,从来没有等级高下的区别,只有演奏得好与不好的区别。

    就在这万马齐喑,气氛渐渐变得沉闷的当口,那一道白银色的身影,慢慢站起,慢慢走向那空空如也的高台。

    “1ist,ikna11

    (他之前的那八个人,我都认识。)

    intha11tosavyfight

    (紧紧把持住,这不是我的战场)

    dthiar

    (让我远离战争)

    itsnotformyypathmadantoman,so1diorataandon的感染力,也绝对在这次晚会中任何已经演奏的乐曲之上。

    银尘的演奏并不完美,甚至并不如何出色,可是他的音乐,他的声音,早已和他的感情,他的意志,他的信仰融合在一起,成为直透灵魂的轰鸣。剧院金属,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曾出现过的音乐形态。它没有欧兰宫廷乐的神圣华美,没有中原礼乐的空灵悠远,只有貌似狂躁的重音之下,包裹着的那一股不屈,辉煌,与圣洁。

    银尘的演奏,是音乐的魂,而不是音乐的形,无论外表多么华美,多么精致,多么政治正确,多么符合统治者眼中的主流,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没有感悟,甚至没有伤痛的音乐,都只能沦为末流。

    中原沃土,南方帝国,不是没有高山流水,不是没有广陵散,可是遇上一群只会演奏玉树后庭花的庸碌乐师,遇上一位只愿意听靡靡之音,饮酒作乐的可怜君王,又怎么能和真正为了音乐,为了自我,为了信仰奔走万里,永世流亡的音乐圣手,一决高下?

    南方帝国,并没有输在传承,而是输在了人上面。

    银尘的歌声,让伊丽莎白哭了。

    她终于知道,这个“粗俗”的满身白银的家伙,这她最看不起的扔金条的土豪,居然是她自从离开家国以来,直到今日,唯一一个真正完全理解了她的音乐的人,唯一一个完全彻底的知音。

    他理解她。他听出了圣母院之歌中那悲壮凄婉的最后圣战的神韵,所以用一真正的圣战乐曲来回答自己。他懂得欧兰语,他懂得欧兰音乐,他甚至懂得欧兰音乐的极限,懂得她伊利晒白早已到达极限,不可寸进的苦闷的艺术心灵,所以他来了,他登上这个舞台,为自己,为欧兰,为整个世界敞开另外一扇音乐艺术的大门。

    他的乐曲,就是另外一种伊丽莎白从来没有领教过的,甚至没有想过的表现形式。用简单狂躁,甚至野蛮粗鲁的各种声音,组合成圣战般宏伟悲壮的乐章。摇滚的平民化,剧院的贵族化,金属风格的叛逆,殿堂风格的圣洁,对冲的两者,回旋着完美结合,成为不曾在这方世界上出现的,真正的艺术典范。

    曲终,无人喝彩。

    没有人敢动,没有人敢出声音,因为所有人,还都沉迷在那巨大的震撼与冲击之中。听惯了空灵悠远的钟鸣典乐,听厌了丝竹歌舞的艳丽柔情,甚至听怕了市井杂艺的锣鼓喧天,听烦了大戏小曲儿的固定套路,陡然之间,猝不及防之下,这狂躁如战场,哀伤如祈祷,神圣如天国的声音,对于这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好比醍醐灌顶。

    伊丽莎白即使在这仿佛地震之后的寂静之中,高雅而缓慢地走上台来。

    她依然抱着自己的魔琴,脸色红扑扑的,看起来分外艳丽可爱,她的眼睛里满是明亮的泪水,使得她的眼睛本身看上去比平时更蓝,她的眼圈已经红了,她的胸腔里满是激荡着的情绪,让她的呼吸变得剧烈,让她的声音,变得颤抖:

    “这位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我是伊丽莎白温莎”她喘息着,用欧兰语说道。

    “银尘阿尔特雷该亚姆,幸会。”银尘很礼貌地回应道。

    “您的姓氏?”伊丽莎白吃惊道:“您是欧兰人吗?”

    “不,我从来都不是欧兰人,也和西域那边没有什么关系。我的出身,不方便透露,总之,我现在算是纯粹的中原人吧。”银尘流利地用欧兰语,也就是英语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