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狂侠江湖 > 第一百六十章:暴雨梨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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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情真的能够断情,离别钩真的是为离别,没相聚哪来的离别,离别仅仅是一个开端,断情的钩也只是一个开始。

    离别钩既是有生命,白衣就要懂得离别,何谓离别?为何要离别?白衣紧闭着眼睛,他如果因疏忽错误,被离别钩钩住脖颈的天柱‘穴’,那他将和世界离别,世间万物何尝不是,因错而成离别。

    白衣唰地拔出断水剑,剑影舞动,他催动着魔种模拟着离别时的场景,渐渐的懂得离别因错误铸成,却又本该如此,每个人都会错误,都有无法逃避的时候,离别似乎就是事物的本身,就是自我生活的本身。

    他兀地睁开清澈的眼睛,眼睛闪烁着琥珀的光辉,逸动着仙灵的真气,断水剑散发着萧索、哀愁的剑光,断断续续,若即若离。

    “情剑。”

    白衣蹁跹的身影如谪仙一般,道袍飞舞,一股难舍难离的剑意弥漫在天地间,周果儿、冷妙辞都沉醉在那凄美的情剑中,冷冷冥冥的月光如银子般洒落到断水剑刃上。

    “多情只有‘春’庭月,尤为离人照落‘花’。”

    白衣凄然泪下,他借着那一缕月光,就是希望将相思寄给幽栖,离别的情绪弥漫着,月亮的清光渐渐朝离别钩断情洒去,魔种、魔刀都蕴含七情六‘欲’,瞬间被‘激’活,滚滚魔气似燃烧起来。

    王盛芝蛾眉捋得笔直,她白瓷般的脸蛋雪白,如镜子般光滑,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高她很多的霸王枪握得愈加紧了,她该如何选择,杀白衣,或者帮他?他‘激’‘荡’的魔气显然是修炼魔功的结果。

    月弧的清光燃烧着黑‘色’火焰涌向断情,断情娇喝一声,浑身的内劲翻滚起来,离别钩摄出惊心动魄的美来,唯美忧伤得像离别时的场景。

    “啊!”

    周果儿啊的叫出声,却看白衣的断水剑悬空飞舞在他‘胸’膛前,不断‘激’‘荡’出清凉的月光斩向断情,白衣双膝盘坐,一轮皓月将幽冷的月光洒到他的身上,一道道神秘的道藏蝌蚪文围绕他舞动,足有四十九道。

    白衣神情安详,嘴角挂着缕淡淡的微笑,唱起道藏长生歌,那曼妙柔和的歌声长着翅膀带着诸人翱翔在天地间,王盛芝看着他庄严清净、慈悲无为的神情,听着道藏歌,心中洋溢着莫名的欢喜和幸福。

    随着他的‘吟’唱,断水剑蕴含着一股莫名的威能,剑影和离别钩那凄凉的真劲互逐,诸人都沉醉在梦境中的一刹那,白衣猛地睁开眼睛,日月倒映双眸,他握着断水剑朝离别钩断情的‘胸’脯刺去。

    那一剑的风情,唯魏仲、王盛芝等看清,他如仙人般,踏着清凉的月光,手持水光共徘徊的神剑,那一剑很是哀伤、无奈,意境深远悲愁,剑势若奔雄辉的沧海,剑意绵绵如巫山云霞。

    “情剑第三式: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断情的离别钩钩向白衣的心脏,她沉浸那股凄凉的剑意中,简‘玉’珩就是他的唯一,没有谁能够媲美他,取代他在断情心中的位置,简‘玉’珩和断情虽然在一起,但他们的心是离别的。

    正如一首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诗中离别的是人,简‘玉’珩和断情离别的是心,她到底挨不过那凄凉的剑意,想起简‘玉’珩来,噗地吐出口鲜血,被断水剑刺向肩膀。

    白衣的剑特意偏离了几寸,因为她是痴情人。

    “你的修为胜过我很多,你却败了,败的不是离别钩,是你的那颗心,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何尝配称为谦谦君子,和你一样,都是被七情六‘欲’所伤。”

    他刚说完,内心深处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凉,天地旋转,他感觉逐渐喘不过气来,喉咙一甜,喷出数口鲜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情剑三式的剑意被爱驱使,情深不寿,如何能够有好的结局?他伤人的时候何尝不是自伤。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谁能够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白衣缓缓收回断水剑看着魏仲,哈哈笑道:“鹿麗学院初见你那一面,我就知道你绝不简单。”

    “忧愁郁闷,幽怨之音,你的剑意倒和淑真的诗词很配,徐峥是理学者,他认为淑真写诗词皆是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等我杀掉你,再杀掉负她的徐峥,我魏仲遗弃的‘女’人,诀不容忍他人来染指,你的死期到了!”

    白衣没用魔刀,觉谛和尚那一役使魔刀暴走,他若用魔刀极有可能被魔气侵蚀,魔刀若是‘操’纵他的身体,天地间将一片‘混’‘乱’,倘若不用魔刀,凭他神识重伤的身体,能够战胜魏仲?机会渺茫至极,白衣的情剑无意间触碰到离别钩断情的软肋?他能够找到魏仲的缺点?答案是否定的,他不能。

    魏仲能够瞒着娴‘玉’公主成为南宋的驸马,他的心机和府邸都很深,谁能够‘摸’得透,白衣将如何应对魏仲?魏仲的暗器天下无双,他的武器终究是什么?他犹如一个未知的谜底让人胆寒、敬畏。

    魏仲风轻云淡,微微笑道:“淑真虽和你在一起,一直爱的却是我。”

    魏仲从怀中‘摸’出‘女’人的肚兜嗅了嗅,‘露’出陶醉的神情,将肚兜朝白衣扔出,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一股吸劲将那肚兜吸到掌心。

    诸人议论纷纷,皆说朱淑真不知羞耻,白衣勾引寡‘妇’之类的话,白衣手掌微微颤抖,清凉的月亮下肚兜用金丝银线绣着,显得‘精’美绝伦,袋口的拼接处绣着‘交’颈鸳鸯,代表着触景生情,每当‘女’子穿肚兜就寝时就能够想起她心爱的男子。

    那时?朱淑真心爱的是谁?答案是肯定的,风流倜傥的魏仲!

    金线绣着一行清丽的小楷,白衣能够看出是朱淑真的,魏仲看白衣神情微白,眼睛含着股莫名的悲痛,得意地笑道:“你敢念出那肚兜的话吗?难道你害怕羞辱,觉得淑真的诗词有辱斯文,是‘淫’词烂调,有损你的名声。”

    白衣紧紧拽着那肚兜,眼睛冒着怒火,看着窃窃‘私’语的诸人,他捏着肚兜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十指将手心都掐出鲜血来,声音嘶哑,悲痛地念道:“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侬意: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整圈儿是团圆,破圈儿是别离。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把一路圈儿圈到底。”

    魏仲双眼‘射’出疯狂的笑意道:“他虽然嫁给徐峥,思念的到底是我?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只是我魏某的替代品。”

    “哈哈哈……”

    一股悲痛的感觉袭来,怒、忧、思、悲、恐、惊六‘欲’占领白衣的身体,一股股魔气滋生,王盛芝暗叫不好,魏仲故意‘激’怒白衣,就是想取他的‘性’命,他怎么能够那样轻而易举上当?

    魏仲‘露’出狰狞的微笑来,他要杀死朱淑真深爱的人,让她一辈子都活到悲哀和痛苦的回忆中,离别钩算什么,他魏仲的武器是天下第一的暗器,能够带来死亡和恐惧,他最得意的是他的心机,能够让人痛不‘欲’生。

    魏仲的袖袍中藏着暗器,那曾是江湖中能够媲美孔雀翎的暗器,它比孔雀翎更残暴、恐怖。江湖有孔雀翎的传闻,却鲜有它的传闻。

    江湖传闻孔雀翎发动时暗器四‘射’,犹如美丽的孔雀开屏,既辉煌又灿烂,往往在敌人目眩神‘迷’时,敌人就魂飞魄散,魏仲的暗器不同,纵使没有丝毫的武功,都能够用它击杀江湖的高手,何况魏仲浸‘淫’暗器二十余载,是极乐宫的暗杀王者,谁能够挡住他的暗器。

    它的名字是暴雨梨‘花’针,‘射’出时犹如暴雨般密集,很久以前暴雨梨‘花’针的主人能够‘射’出二十七枚,就能够江湖,无人能敌,魏仲能够‘射’出三十三枚暴雨梨‘花’针,暴雨梨‘花’针的狠毒堪称暗器第一,数百年前皇甫师傅,南荒的一尘道长就是死在暴雨梨‘花’针之下。

    暴雨梨‘花’针藏到那口箱子内,传闻那口箱子是锻造七种武器的锻造师锻造,魏仲无意间得到它,竟发现它能够使暴雨梨‘花’针的威力暴增。江湖传闻那口箱子中拥有诸多的部件,能够组装成任何想要的武器。

    纵然是离别钩、霸王枪都能够组装成,拥有一模一样的威能,但没有谁能够打开那一口箱子,纵是魏仲都不能打开,他暗中藏着那口箱子,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打开箱子取代简‘玉’珩,掌管极乐宫。

    魏仲宽大的袖袍中除了一口箱子,还有扁平如匣,长七寸,厚三寸的暴雨梨‘花’针盒,魏仲将针盒藏在那口箱子凹进去的地方,镶嵌得天衣无缝,似命中注定一般,针盒内共藏着八十一枚暴雨梨‘花’针,针盒表面用小篆雕刻着“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魏仲看白衣陷进悲痛中,心神失守,‘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他将一股真劲灌注到那一口箱子中,王盛芝、断情看他袖袍中兀地亮起白芒,突然又熄灭,三十三道暴雨梨‘花’针悄无声息隐匿在黑暗中。

    没谁能够扑捉到暴雨梨‘花’针的痕迹,它细如牛‘毛’,破开空气时没有丝毫的声响,箱子能够隐匿暴雨梨‘花’针的气,它杀人于无形,没谁能够看清魏仲的暗器,没谁能够在魏仲的暴雨梨‘花’针下幸存。

    出必见血、空回不详,它是杀戮的机器,暴雨梨‘花’针临近?沉浸悲痛的白衣能够躲过一劫。王盛芝提着霸王枪,她的眼睛燃烧着炙热的太阳,她决定帮助白衣,她是一杆宁折不弯的抢,魏仲卑劣的行径使她义无反顾帮助白衣。

    王盛芝,她拥有男儿不敌的豪气,拥有胜过‘女’儿家的柔美和娇羞,拥有她爹爹聪明的丁喜一样的机智,但是她这一次却没有能够看透,因为他尚不了解白衣,暴雨梨‘花’针‘射’来的那一刻,白衣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

    既然打不过,那就让魏仲放松警惕,以为他误中圈套。

    蝌蚪文旋绕着他飞舞,他的衣衫皆被汗水浸透,魏仲很强大,的确非他能够击败的,特别是那口箱子,那口能够隐匿暴雨梨‘花’针的箱子,他该如何接住魏仲‘射’来的暴雨梨‘花’针。

    天地间的暗器之王。

    魏仲看着白衣清醒,恼怒至极,他知道自己轻敌了,没有竭尽全力,但他想区区的先天境者,如何能够抵挡他的暴雨梨‘花’针。

    为何轻敌?他能够‘射’出三十三枚暴雨梨‘花’针,借住那一口箱子他能够‘射’出六十六枚暴雨梨‘花’针,炼神境的强者都不能抵挡。

    是的,纵是炼神境的强者,都有可能栽到暴雨梨‘花’针上,他凭什么能够抵挡暴雨梨‘花’针,他想施展岱宗如何,可他连暴雨梨‘花’针的行踪都不能‘摸’透,如何能够算出暴雨梨‘花’针的轨迹来。

    “啊!”

    他燃烧起来,一股‘乳’白‘色’和纯黑‘色’真劲围绕着他,那是他糅杂自己所有一切形成的罡劲,虚空被灼烧得隐隐塌陷,他紧闭着双眼,临空盘膝‘吟’唱着道藏歌,蝌蚪文嗡嗡作响。

    烈阳般的‘女’子如夏季风一般掠来,她站到白衣身旁,霸王枪挥舞时周围的空气流动起来,散着着强烈的气‘浪’,白衣猛地睁开眼睛,他突然间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