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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雨收剑,苏浅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张口刚想说什么却又是一阵猛咳。莫雨皱眉道:“赶紧吃‘药’。”

    苏浅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笑,却又不能忍着不咳,只能一边咳一边笑,‘弄’得自己狼狈得很。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笑得也快喘不过气了。

    莫雨无法理解苏浅笑点何在,只能看着苏浅一个人笑得开心得不得了。不知何时江面上泛起了涟漪,很快的就冲散了甲板上的血迹,‘混’合着血‘色’的水珠子从船舷上滑落入江中,半点痕迹都不留下。

    突然一声水声,苏浅和莫雨都警觉的看向那个地方。江面上陡然翻出一个人,正是之前撑船的那个大汉,他一边爬上来一边骂道:“怪怪我个娘唉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他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莫雨和苏浅都看着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别觉得老子不义气,实在是少谷主动起手来敌我不分我怕少谷主一个顺手就把我也给剁了……”

    莫雨闻言,斜了一眼过去:“我现在也能顺手把你剁了。”

    大汉立马不说话了,乖乖的站到一头去撑船。

    苏浅看着雨势,就拉着莫雨进了船舱。他舒舒服服的靠在一头,仗着自己有伤在身,用下巴指了指行囊说:“拿我的斗篷出来。”

    莫雨也不跟他计较,拉过行囊就从里面翻出了两件斗篷——两件都是苏浅的,一件是雨过天青,一件则是黑面暗红‘色’的底子,上面都绣着同‘色’的绣纹,做工‘精’细到了极致,领口上一圈狐‘毛’,看着都觉得舒适到了极点。从这两件斗篷上都能轻而易举的看出苏浅的偏好,如果不是确定苏浅确实是万‘花’弟子,他绝对会以为苏浅从小就养在什么世家里头娇养着长大。

    不过看苏浅现在的架势也差不多了。

    莫雨也不跟他客气客气,将天青的扔给苏浅,黑‘色’的那件就罩在了自己身上——他用内力烘干了衣物,然后一会儿出去再被淋得一身水什么的换了谁都觉得不舒坦——哦对,莫雨还顺便帮苏浅也把衣服给‘弄’干了,作为酬劳‘摸’走了‘药’物若干。

    关于那种什么武功练到臻境能避水防火那倒是不是胡扯,但是毕竟他们这一辈还没到这个份上是不是?偶尔什么内力外放一下算是应急,也没见王遗风或者谢渊下雨天顶着内力罩到处走啊,那很废内力的好不好。

    不过讲到武功能到这种内力外放到处‘乱’跑当避尘咒用的怕是也只有纯阳老一辈儿的纯阳子吕‘洞’宾了,纯阳子估‘摸’着差不多已经由武入道或者他根本就是个修真的了,江湖上将他穿得神乎其神,不过大家都懂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但是也有一句话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纯阳子这人确实太玄乎了,也不太好评价。

    新世纪的好江湖青年应该不‘迷’信才对。

    至于纯阳子?——他的画风和我们不一样。

    苏浅手一动,白‘玉’杆落入手中,金‘玉’制成的烟斗在他手中翻了个‘花’,苏浅又抬了抬下巴示意莫雨给点上。

    莫雨冷冷看了苏浅一眼,大有‘等你好了有种单挑我保证不打死你’的意味在里面,但是依旧给他点燃了落凤里的烟草。几乎是一瞬间,类似于薄荷‘混’杂着不知道什么‘药’材的冷香迅速弥漫了整个船舱,令人‘精’神一振。薄薄的烟雾从苏浅的口中溢出来,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看一旁满脸写着‘少作死’的莫雨,一口薄烟就这么袭上了莫雨大大的脸。

    “苏!浅!”莫雨一字一顿的喊他。

    苏浅一笑,手中落凤指了指行囊说:“别生气,回头分你一些。”

    ‘玉’‘色’的坠子随着他的动作贴在他的手腕上,一时竟然难以分辨哪里是‘玉’,哪里是皮肤。

    男人很少有能够抵挡好酒、好烟的‘诱’‘惑’的。尤其是莫雨这个年纪,年少气盛,纵然自制甚严,却也觉得偶尔一试无伤大雅,且苏浅衣食住行都极为讲究,他说一袋子烟叶,却不知道‘混’了多少好东西进去——这一点莫雨在长安和苏浅同住的时候就深有体会。更何况,就凭着苏浅此刻重伤之下也敢碰这东西,莫雨也愿意一试。

    很快的船就到了对岸,撑船的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个斗笠蓑衣,嘴里叼了根草,陡然望去还有那么一点意思。莫雨似乎更加的放松了——他和苏浅有意无意的都避开了唐无渊,似乎刚刚一场厮杀并不存在一样。

    岸上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看见莫雨出来都颇为高兴,齐齐一礼道:“少爷。”

    莫雨点了点头,苏浅跟着掀了竹帘走了出来。此时雨势渐微,他不似莫雨就这般直‘挺’‘挺’出来了,撑了一把四十八骨的墨竹伞,伞面漆黑,以金漆绘以群鹤,或舞或立,翩然起飞者有之,独立岸边梳羽者有之。他自船舷上跃下,内功虽无,身法还在,自他人眼里,似乎他是凭空而起,不着寸力便横跨三十尺,一举一动自然飘然‘欲’仙。苏浅上了岸,忍不住咬了嘴‘唇’笑道:“莫少谷主好大的威风。”

    “少废话。”莫雨头也没回的回了他一句,吩咐道:“去请裴先生来我居处,就说他等的人来了。”

    恶人谷中人多口杂,虽恶人谷不至于处处皆是恶人,却挡不住世人眼光,苏浅不在意,莫雨却多了个心,为他小藏跟脚——至于裴元,他本就是以裴元之名入的据点,一‘门’首徒大多数人还是有点眼熟的,裴元是出了名的活人不医,江湖中人留意他的还是不少。

    ——那不废话,江湖中人谁不知道出来‘混’有两种人不能惹,自然得记住脸面也好做人。

    这两种人一种叫‘阎王’,一种叫做‘赛华佗’。

    裴元是后一种。

    苏浅目前归类应该还是‘长得漂亮得不正常的男人’,还没够上以上任意一种。

    莫雨的归类是‘阎王’。

    所以当这江湖上最不能惹的两种人一起冷冷的看他的时候,苏浅就怂了。

    “……师兄。”苏浅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裴元,回过头又觉得有一道寒芒直视他的后背。苏浅觉得如果莫雨脸上写了字的话那一定是‘医生你看看我这兄弟——我现在可以揍他了吗?’。

    真是作孽啊。

    “嘎嘎!作孽!作孽!”一只‘毛’‘色’鲜亮的大鹦鹉站在一旁的架子上,对着苏浅幸灾乐祸。

    小破鸟,你这不叫作孽,你这叫作死你知道吗?

    大概是苏浅回头的那一眼太狂炫酷霸冷,吓得那只鹦鹉简直可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一样的在屋子里撞了三四次墙后一头撞开了窗户逃了出去,期间还带着一些人类通用语‘混’杂着鸟语,大概的意思就是:“小爷我不伺候了嘎嘎嘎嘎!”

    呵呵这年头鹦鹉也成‘精’了啊……“今天天气不错,晚上我们吃烤‘鸡’?”苏浅突然冒出来一句。

    看那目光幽幽的看向那只鹦鹉飞走的地方,莫雨冷声道:“那是我的鸟。”

    “你的鸟就不能吃?”苏浅说完,自觉话有歧义的闭嘴,乖乖的做到一旁让裴元把脉。

    裴元一张脸上半点声‘色’都不带的,怕是动了真气。苏浅讨好一般的冲裴元笑笑,获得裴元的冷眼一枚。

    “万‘花’丹吃了?”裴元问。

    “吃了。”苏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不吃哪能活到现在?他等唐无渊走开的那段时间里就吃了一枚万‘花’丹以免伤势恶化,不过也就如此才保住了命。裴元不避讳莫雨是因为莫雨也有一颗万‘花’丹,王遗风嘴上不说,心里可使劲心疼自己的几个弟子,好东西自然都为他们备上了一份。万‘花’丹纵使难得,却也不是必不能得,王遗风本人就很接万‘花’谷的地气,凭着身份手段拿到几颗也不算是过份。

    总而言之,有拳头的才是大佬。拿走几颗万‘花’丹万‘花’谷是有点小心疼,但是架不住人给他们的东西更多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乱’世将近,卖恶人谷一个人情也没什么不好。

    裴元收手,冷声道:“苏浅,你喜欢拿命来玩,我却不想奉陪。”

    苏浅一振,低声问道:“师兄何出此言?”

    “天灾*。你这一身,三分天灾,七分具是*。”裴元目光森冷,冷冷的盯着苏浅,让苏浅有些‘毛’骨悚然。他说:“地龙翻身乃是天灾,那我可问你,你逃出生天后可曾强行动武?可曾不忌饮食?可曾不忌美‘色’?”

    其实莫雨知道听到此处他应该借个由口避开才是,可目光却忍不住落到苏浅的衣袖中——那里藏着落凤,刚刚苏浅还‘抽’烟来着的。

    “苏浅你听着,你再好的根骨也由不得你如此糟蹋。”裴元说了一句话,让苏浅和莫雨齐齐一凛,不再出声,他说:“苏浅,你此生怕是无法再习武,没有成为一个废人已经是大幸。”

    苏浅在听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双眼‘迷’茫了一下。

    裴元的意思他听得出来,也就是说以后再也没有内力这东西了。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从在万‘花’谷中雨墨雕上一跃而下,想到了与红衣教主擦身而过,想到了于天险之中与天博弈,还有不久前他站在船头,心想着等他好了便可以凌空渡江,快意逍遥……

    这些,都没有办法做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死了……在单位写好拍了照片回来码字,一边码一边改码完还觉得不满意就删了……然后重新写……

    恩一定是我的‘逼’格又提高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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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浅吧,这货到底是怎么完成适应这个时代的心里转换的呢?

    因为他根本就没把这里当做一个真正的他的时代。

    不就是个游戏嘛哈哈哈哈哈哈。

    他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为未来做规划,得过且过,凡事只求快意任‘性’……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对吧。_(:з」∠)_

    问心其实问的是我的心意,不是苏浅的心意哈哈哈哈他就是个逗比活该死快。、

    #穿越不是你想穿就能穿,穿了还不当真那就是作死没人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