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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各种节目还在进行，期间，系里的老师们也来了，为大家介绍了几名导演系和管理系的15级新生班主任，不过周易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没有多加关注，又不是表演系的班主任。看上面热热闹闹的，班主任还表演了节目，但周易不想再凑热闹。
王弥勒他们带着周易偷溜了出来。
楼下有一间咖啡厅，大家去坐坐。
不少学长学姐没有参与楼上的活动，都在这里聊天闲谈。
王弥勒要了几杯咖啡，大家围坐说话。
经过交流，周易对几位学长的情况也有些了解，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做项目，主要工作都集中在假期，拍过一些音乐短片和广告短片，都是很小的项目，不出名，可以赚些生活费。他们还有拍网络短剧的想法，或者可以从电视电影起步，对自己的未来有谋划。
不过正东现在没有这些杂项，主要项目就是电影长片和电视长剧。
音乐部门有音乐短片项目。
至于如今网上流行的网络剧，周易平时不感兴趣，也不看那些东西。公司高层同样没有这方面的考虑，没有这方面的人才也是一个原因。但周易不怎么看得上，也是主要因素。
贪多嚼不烂，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要搞。
能专才能精，拍好自家影视剧就很好。
虽然那些网络剧偶有爆红，甚至能点击上亿，但不管前世，还是今世，周易没见过哪位名导巨星是靠网络短剧走红的，往往因为拍那些东西被限定了类型，再怎么有人气，投资商一提到他们，首先一个印象，那是拍网络剧，演网络剧的，肯定拍不了电影，演不了电影，那就很麻烦了。
甚至很多粉丝们也有这种想法，捧你归捧你，却不代表看得起你。
平时吃炸鸡烤翅，但知道那是垃圾食品，不是豪华大餐。平时看网络小说，但知道那是快餐文化，不是经典文学。如今大部分粉丝都很理智，不会无限脑残，不是那么好骗的。
你十年前在拍网络剧，十年后可能还在拍网络剧，一直改变不了。
这是很悲剧的事情。
实在没出路的情况下，一些年轻导演和演员才会去尝试这些东西。
作为刚出校门的新人，能拍这些东西，积累经验，然后及时转型，也是有益的。
及时转型最重要，就怕转型不过来，就很惨了。
如今正东已有自身成熟的体系，当然不会搞这些项目，自己的影视剧项目很多。
闲谈之间，几位学长觉得正东作为新兴的二线公司，很有代表性，问正东现在是不是还招导演？是什么标准？想让周易说来听听。他们都想了解一下二线公司到底是什么章程。
能多了解一些行业内幕，也是他们的目的，正东确实很有代表性。
这样就好，不是现在非要周易投资不可。
拉投资不是易事，大家心里有数，不可能随便一说，周易就会同意，那样没有精心准备，显得过于轻浮草率，往往会给人留下不良印象。他们当然不会那么干，就算有同校关系，也要准备充分才行。
何况谈那些事情，往往都是去冲霄楼谈。
那样大家都明白，是去正式谈项目投资。
如果在外面谈，就是随便闲聊。
这算是燕影校内的一种潜规则。
周易并不介意和大家多聊一聊。
这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业界招导演的标准，各家公司都不一样，发展计划不同，拍片定位类型都不同，要的导演类型自然也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我们正东算是刚刚起步，我只能讲讲我们公司的标准。”
“现在正东确实缺导演，很多项目没办法一起进行，但开诚布公的讲，我们公司对导演的选材标准还是宁缺毋滥的，不会因为缺人就急着招人，这完全是两码事。”
众人纷纷点头，都能明白这点。
王弥勒叹道：“新人起步难，就难在这里。就算公司缺导演，可不代表那就是新人的机会。其实对演员也是这样，40岁大明星还在演20岁小姑娘，你让20岁小姑娘怎么出头？但40岁明星有粉丝号召力，有人气，演技很高明，票房有保障，20岁小姑娘肯定不行。”
这是很理智的看法，几位学长都很赞同。
周易笑道：“就是这个道理。因为我们正东也有不少合作盟友，需要导演的时候，可以找他们借调。比如我们暑假拍电视剧，就是和狮鹫传媒合作，用的是他们的导演班子，和我们的电影同期开拍，没问题。就算要拍大片，我们一样能找到友盛娱乐集团合作。”
“缺导演归缺导演，但困难可以解决。不过能招到有能力的新导演，当然更好，自家总是需要导演的。人才不怕多，只怕招不到。我们公司对新导演的面试要求就是要有能拿出手，还能经得住考验的作品。如果没有合适的作品做敲门砖，连面试这关都过不了。”
王弥勒问道：“面试作品标准是什么呢？”
周易解释道：“我们公司不要求新导演名气有多高，不要求面试作品有多好，票房多少，那些方面根本不考虑，因为真正有名气的导演，很难看上我们二线公司。我们对新导演的要求，就是要有扎实过硬的基础，既要有理论基础，也要有实践经验，要能体现在面试作品上，让大家看到导演实力和风格具体是什么样子，这样公司可以找到有针对性的项目进行培养。”
“我们对导演的能力要求就是要能把一部小成本片稳稳的拍下来，不指望能拍出花样，但要不出差错，不能超支，不能延期。对于公司来讲，这些方面比出奇制胜，比个人风格更重要。我们公司的赵导演在这方面就是翘楚，他拍小成本片从不犯错，从不超支，简直太稳了。虽然他拍大片失败了，但他还有翻身机会，就是公司看重他这个优点。也许他拍不出来口碑爆棚的获奖片，拍不出来票房过10亿的商业大片，但他能把小成本片拍到票房过三亿，就是导演功力的证明。”
众人纷纷点头。
潘皓东笑道：“这个条件听起来很简单，其实不容易做到。”
周易哈哈一笑，那是当然。
圈内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呀！
王弥勒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咱们可别瞧不起赵导演这样的导演，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二线公司的台柱导演，单靠小成本片，就能撑起一家小公司。起码人家拍小成本片能控制预算，从不失手。刚出校门的学生和人家相比，经验差得很远。”
大家全都明白。
庞文博道：“眼高手低确实最要不得，赵导演其实很出色。”
周易继续介绍道：“前段时间，我们公司一直在招导演，也有一些年轻人来面试，但他们没有经验，一来就要当导演，最后没谈成。小公司经不起风浪，确实不敢冒险，都是以稳为主。如果一部影片能稳稳拿下5000万票房，哪怕只能回本，也绝对不会冒险去搏一亿，这就是我们目前的拍片策略，对导演的要求也是这样，一定要稳。求新求变，创新进取，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是打基础。”
王弥勒点头道：“小公司往往很保守，我面试过几家，都是这样。如果你去大谈特谈你的导演手法多么先进新颖，导演理念多么卓尔不群，导演思想多么深邃闪光，人家只能笑而不语，端茶礼送，不敢尝试。他们就想要赵导演那样的导演，一部小成本片票房能过半亿，稳稳的拿下来，多好！”
大家都笑了，确实如此。
也许大公司不看重这点，但大公司更难进，进去也没有独立执导的希望。
拍大片能用你吗？那是张毅牟、薄一川、史毕宝那些一线大导演的工作。
但到二线小公司，人家也不看重你有什么闪光点，只要求导演拍片稳健。
这样你就没办法了，很多时候拍不出来自己特有的东西，只能拍样板戏。
监制一直在盯着你，你怎么搞？只能按照规矩拍摄。
新导演就是这样得不到信任。
哪怕你是燕影中戏出身的，也是一样。导演确实是一个需要年龄的职位。
大家议论纷纷。周易还说：“其实我觉得年轻导演没必要急着独立执导，这不单单是别人没信心，自己也未必有信心。比如，有人愿意给你们投资，但如果你拍砸了，可能要沉寂好几年，甚至会影响一生。背着这样的沉重压力，你还敢随便独立执导拍片吗？”
王弥勒点头道：“确实如此。你一部片子拍砸，尤其在起步阶段，很可能一辈子翻不了身。”
潘皓东也道：“导演工作确实压力大。”
周易笑道：“就像我们公司的赵导演，还是成名的导演，成功过不少小成本片，那又怎样，当初一部大片拍砸，差点翻不了身，现在我们收购了公司，他才有翻身机会，又拍成了小成本片，接连拍了两部，这才有了拍摄中档片的机会。”
“可即便如此，还是要看他的筹备情况，要看他的分镜头脚本的质量，公司高层才能做出决定，不是他想拍就能拍，到现在也没有最终确定，这就能看出要想担任中档片的导演有多难，毕竟几千万华元压在身上，导演也会战战兢兢，一部片子拍砸，真的很难翻身。业界资深导演都是这样，何况新导演。风光都是人前的，但幕后真相非常残酷。”
几位学长有些唏嘘，不过对这种情况都有心理准备，知道导演不好混，但混好了确实很风光。
周易又道：“其实我们公司很愿意培养新导演。如果新导演年轻，没有足够的实践经验，完全可以跟着我们的剧组，从副导演开始做，熟悉剧组的工作流程，一边学习，增长实践经验，一边独立拍摄一些音乐短片练手。我们公司有新成立的音乐部门，需要拍摄短片。而且我们公司的工作机会很多，像今年接下来立项的项目还有好几个，一直很忙，时间很紧。”
王弥勒趁机问道：“你们公司的投资和立项是什么流程？”
周易解释道：“我们公司自己的项目足够了，目前没有多余的精力对外投资。即便投资，我们也要把影视版权抓到手，这是为了充实公司的片库。如果拿不到版权，单纯为了赚钱，我们不会投资，因为我们自己的项目一样可以赚钱，版权才最重要。像我和友盛合作拍片，就是和水月熏合作的片子，那是很特殊的情况，涉及到幕后利益交换，正常情况下，不会那样做。哪怕那是大片，但说实话，我不需要那种片子提升名气，只是结盟的一种诚意表示。”
大家点头，能够明白其中道理。
对于公司来说，当然版权最重要，但导演他们未必重视这点。他们拍出片子，能够大卖，就是成功。至于版权归谁，他们不在乎，除非有自己开公司创业的野心，不然不会想那些事。
周易又道：“至于立项的问题，我们小公司可能不像大公司那么麻烦。他们项目多，有的项目提前三四年筹备，可能要等很长时间。但我们公司项目少，不会计划到三四年后，立项更容易，但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肯定要经过高层讨论，即便是我提出的项目，也要用经过高层同意，才能立项，不能随便上马，不可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几位学长纷纷点头，表示了解。
周易介绍道：“像我们公司刚刚完成收购的时候，是我拿出《五毒门》的项目，亲自编写的剧本，当时在公司高层会议上，我亲自参与了立项。后面拍《冲霄楼》的时候，我提供了初始剧本，编剧组又重新修改了多次。当时我还要在学校读书，参与高考，立项会议都没参加，但高层肯定要开会商议，最终才确定项目。这个流程一定要走一遍，工作务求严谨。”
王弥勒笑道：“这是肯定的，正规公司都是这样。乾纲独断看似威风，却容易出错。”
庞文博也道：“确实如此，没有随随便便立项的，那还不得亏死。”
经过这番交流，周易和导演系的几位学长都很熟悉了。
他们对周易和正东也加深了不少了解。
当然，他们今年才读大三，很多事情不会很早做决定。
但起码大家有了交往，这就有了后续深入合作的基础。
周易多次表示：如果他们做实习，可以来公司，正东会提供方便。不管日后会不会加盟正东，但在剧组做实习，不成问题。大家都是燕影校友，肯定会帮忙。
几位学长都很满意。
导演系毕业，想找合适的工作不容易，起码这是一条出路，当然不会堵死。 周易待会还要参加表演系新生的舞会。
那时他要正式登台亮相，不能糊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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