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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语道破的云裳面上有些挂不住,苦笑一声道:“哥哥,我若不假借将军的名号,不以有要事相商的由头,怕是今夜我也等不来他吧?可笑的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没来。”

    明明是笑着,眼角却泛起了泪花:“云烈你看出了端倪,他那样的人,定然早已看穿了我的心思。所以,他才没有出面,只让你们两个前来?连敷衍都懒得了吗?”

    听得云裳这般伤情凄怨,云烈纵然自知她所作所为着实不妥,也不忍苛责这个为情所困的妹子了。话到嘴边的责备,又咽了下去。只是轻嗔了一句:“再怎么说,你假传密函也是不该……”

    云煦最是见不得云裳这样的形容,他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只当作是云烈的语气强硬而呛哭了妹子。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云裳身边安抚道:“既是云裳你相邀,主子他岂会不来?”

    云裳闻言,忙转悲为喜:“他来?”

    云煦郑重点点头,实诚道:“自然要来!主子听闻那个南凐公主受伤了,前去探望,叫我们先来此候着,他稍后就会过来。不过……主子这去了也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没出来?”

    云裳闻言,眼角尚未来得及漾开的笑意随即僵化。

    闻言同时僵化的还有躲在门后听墙根的翘楚——你妹!难得夜不归宿一次,还被慕容洵抓了个现行。后来想着,她早已同慕容洵约法三章,互不干涉,于是,也就释然了。继续竖起耳朵听墙根。

    “人家南凐公主既然受伤了,主子就该让人家好好休息为上,不该如此叨扰,待了这么久都不出来,你说是不是?”云煦继续不识时务的说着。

    云烈见云裳脸色越发难看了,立即打断了喋喋不休的云煦,他呵道:“云煦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可是云裳脸上的阴霾已经越发深沉了。云烈和云煦两个兄长自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得面面相觑在旁站着。

    继而,衣袂飘飘,烈烈风声起,慕容洵一袭白衣锦衣,一个干净利落的旋身落地。

    云烈和云煦眼见“系铃人”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顿时如释重负。

    云煦兴高采烈道:“主子来了,来了!”

    慕容洵边负手朝他们这边缓缓踱步而来,边不解问道:“怎么,才分别一炷香的功夫,云煦你便这样想我?”

    云煦抓抓后脑勺,回道:“哪里哪里,我是替云裳妹子高兴!”

    慕容洵将考究的目光落在了羞得满面云蒸霞蔚的云裳身上,云裳即使将头深埋着,也能感受到慕容洵的目光,她含羞带怒,怼了嘴拙的云煦道:“你高兴你的,做什么要捎上我?”

    云烈袖手瞧着眼前三人的这一出好戏,常年冰封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情。

    他们四个,似乎还是十年前孩子,他在闹着她在笑。可是一转身,一晃神,却已物是人非。

    慕容洵缓缓收起了面上的笑意,对两位侍卫道:“云煦、云烈,你们先回去,我有些话,要同云裳说。”

    云煦闻言,也不再像从前毕恭毕敬地领命退下,而是一边走,一边将一个“噢”字拖长的抑扬顿挫,仿佛此种有万千

    “云裳,你这又何必?”

    “哼,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这又何必?可是,你”

    “你被那南凐来的假公主扰了心。”

    “没有的事。我早说过,留她,是为替你解毒。”

    “我也早说过,那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托辞!她来东凌,已有些时日。若你有心,我的毒早就解了。况且,拆穿她并解除婚约,同利用她替我解毒,这两件事根本不冲突!解毒只需要她一杯心头血,跟她是不是公主、是不是要嫁给你根本毫无干系!留她,只是你的私心!”

    “的确是我私心。”

    “你!?竟然连掩饰都不愿了?”

    哎,女人啊,矫情。否认吧,你不信;承认吧,你不高兴。

    “十年前,我随父皇和母妃,出访南凐。”

    “那时你遇上了那个假公主?”

    “当时,她是南凐太子。”

    “太子?可她明明是女流之辈!”

    “这是南凐国最大的机密!当时我发现了南凐太子竟是一个女娃的时候,打算将这一秘闻告知父皇。可是被我母妃阻止了。”

    “姑母她……为何这样做?”

    “我母妃同她的母后从前情谊深厚。她预感,这件事情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必定大肆利用,所以,她不愿因我的拆穿而令整个南凐国蒙受覆灭之灾。母妃从前常常叮嘱我,华年的孩子都命苦,生在帝王家更是身不由己。他日你若能独当一面,定要多多照拂。”

    华年?谁?

    南凐国已故皇后,封岚,字华年。

    我母上大人?封岚?跟钟离蓁?虽说两人都是心狠手辣的画风,但是翘楚直觉,这两人绝壁玩不到一块儿去,更不可能情谊深厚到成为闺蜜。

    再说了,我母后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慕容洵为何说,“年华的孩子都命苦?”都?有两个人以上才能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