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乱世之谋定天下 > 第三十九章 天机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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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和领头黑衣人对招的倾伊,但见她从容不动,在箭尖离她只有一寸之远时,眸底掠过轻蔑的一笑,身形轻巧一侧过,优雅转身却恰好将领头黑衣人的身形露出来,黑衣人双眸猛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箭尖穿透过自己的胸口。

    在箭羽穿过黑衣人的同时,却不料第三支箭伴随着第二支箭射出,凌厉之声以破空之势朝倾伊射来,只见倾伊清眸一眯,扣紧手中扇骨,随即将扇刃以电光火石的速度飞掷出去,只见半空中,扇刃碰上箭尖,划出耀眼的星火之花。

    如此之精准的控制力和角度,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暗处的男子眼底也不由得露出激赏之色,而他手中的第四支箭此时已然满弓射出....

    转眼即近,倾伊在扇刃击落第三只利箭的瞬间,余光瞥向几乎近在眼前的第四支利箭,不可置否的一笑,身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往后一仰,箭尖,几乎贴着她的身前掠过,在箭羽拂过她额前的发际时,她反手一抓,便握住了箭身。

    回身的瞬间,握在手中的利箭便被她反掷向来时的方向,利箭如闪电般的速度,几乎和之前来时迅猛相媲美!

    而利箭出手的下一刻,倾伊身形亦动跟上前,只听得“峥...”的一声,是利箭,没入过树身的争鸣声音,待倾伊紧拨开眼前的树藤枝叶,却是空无一人,徒留一截蓝色的布料被利箭钉在树干上......

    此时,站在远处树梢的蓝色锦衣男子,眼眸饶有兴致的一笑,抬起手中的缺了一角的衣袖,意味深长道:“倒是我小看你了。”

    待倾伊回到马车前时,看到昏死在地上的陈叔,而地上横七竖八的杀手尸体,到处都是血迹,手徒然一紧,跳上马车,掀起马车帘,萧然却已经不在马车上。

    看来这一批死了的杀手,和劫走萧然的显然不是不是同一批。

    车里的桌面上留着一张字条,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若是想要救回他,明天午时到西山顶,独自一人拿‘天机令’来交换。

    天机令,是每一代天机阁阁主的信物,凭此信物便可以号令天下探子为自己所用。

    而她,便是这一代天机阁的主人,公子无云。

    第二天,正午时分,倾伊如约而至,一袭雪色男装临风飒飒,墨色的发丝随意绾起,一双清眸潋滟着从容的笑意,折扇轻摇,仿佛是一个游山玩水的少年郎。

    她目光注视着被高高吊在树上的萧然,而他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身上皆是累累的伤痕,面色惨白,半垂着双眼,嘴角染着殷红的血迹。

    那个清冷的少年吹着叶笛,有着妖冶的眉目,却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对她道;姐姐,你能保护我吗?

    那个眉眼摇曳着脆弱的少年,目光清澈注视着自己,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个紧抓着自己的少年,带着希翼的目光说,姐姐,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是吗?

    如今却变成满身伤痕的模样。

    小然,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思即至此,她的手不由得捏紧扇骨,目光闪过一丝冷芒,看着守在树下的五个黑衣人道:“令牌我已经带来了,不知你们是否能守约放人?”

    黑衣人的头目眸光锐利道:“无云公子,果然好胆识,敢单独赴约,不过...”

    话锋一转,徒然道:“令牌是真是假,我们又如何得知?若此时我斩断这根绳子,他就会掉入崖底,我劝你不要耍花样的好。”黑衣人手上的大刀放在另一端的绳子上。

    倾伊自若一笑,右手悠然摇动着折扇,道:“我敢单独赴约,就是有诚意来,是真是假,你一看便知。”接着,扬起左手的令牌。

    墨绿色的玉制成的椭圆型令牌,中间浮雕着的天机二字,周围由围绕着绿滕,在耀眼的阳光下显得无比的通透。

    领头黑衣人阴蛰的目光流连在令牌上,然后一笑道:“无云公子,果然是爽快人。”于是命令手下的人前去检查令牌的真假。

    待黑衣人手下离倾伊只有三步之遥时。倾伊却转手将令牌收回,领头黑衣人见状,浓眉紧皱道:“无云公子,这是何意?难道想反悔不成?”

    气氛徒然一紧,周围黑衣人皆是手捏紧手中的长刀,目光紧盯着倾伊,只留下风吹过风刃的声音。

    倾伊却不急不慢将折扇置于腰间,眉眼弯弯道:“我给予你需要的之前,你且先将人放下吧?不拿出诚意,叫无云如何信任阁下。”

    领头黑衣人眸光一闪,忽而转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您先让在下的人确认令牌的真假,再放下来也不迟。”

    倾伊无邪一笑道:“阁下带这么多人来,难道还怕在下带着受重伤的他跑了不成,如果你没有诚意,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谁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又何必呢?“

    黑衣人沉默片刻,道;“好,就依你所言。”于是让人将吊在树上的萧然放下了来。

    然后用眼神示意倾伊,该检查令牌真伪了。

    倾伊故作淡然看了萧然一眼,然后眸眼带笑对那个手下道:“看仔细了,可别弄错了。”将令牌递出去。

    那个黑衣手下接过令牌后,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对黑衣领头人点了点头。然后将令牌归还于倾伊手上,转身退下了。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带着令牌想跑,三步之内,无云公子定顷刻让他血溅三尺。

    黑衣领头人令人用刀架在萧然的脖子上,一步步朝倾伊走来,走到只有五步距离时,黑衣领头人道:“数三声,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令牌。”

    倾伊点头道:“如此最好。”

    “一,二,...”

    “三。”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一动,只见墨绿色的令牌被抛出去,而萧然则被推到了倾伊身边。

    倾伊扶着萧然,看到他满身的血痕的身上,不由得声音放软对他道:“小然,是姐姐来晚了。”

    抬头看了一眼黑衣领头人拿着的令牌,目光深深,然后扶着萧然准备往来时的路走去。

    “慢着。”黑衣领头人突然扬声道,继而原本埋伏在周围的闻声,个个手持弓箭,箭尖散发着幽幽的冷芒,直指她和萧然。

    倾伊眸光冷凝,嘴角含笑道:“阁下,这是要反悔吗?”

    黑衣领头人眼中间划过一丝锐利,极为客气道:“岂敢,无云公子依约前来,在下怎敢做出如此小人行径。”说完,话锋一转道:“只是,我只说公子用令牌换取你身边的少年,并未承诺事后放你二人平安归去。”

    倾伊扫过周围埋伏的弓箭手,冷冷一笑,此处地处偏僻,退路皆被包围,只有前方千丈悬崖,果真是埋骨佳地。心下思虑万千,抬眸看着仰天叹然:“难道今日真的难逃此劫”然后转眸看向黑衣领头人伤怀道:“不知道阁下能否告诉我,你是受何人所托,为何要至我们于死地,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黑衣领头人闻言一愣,继而冷笑道:“你是想要拖延时间吧?你要想知道原因,下了阴曹地府问阎王吧!”

    萧然忍着伤痛对倾伊道:“姐姐,还是莫要管我了,你带着我是走不了的,还是自己先行离去吧。”

    倾伊拍了拍他的肩膀,抬眸一笑对黑衣领头人道:“我是拖延时间又如何,你且先看你的胳膊肘,是否有暗紫线纹出现。没有感觉到自己自己已经中毒了吗?”

    黑衣人闻言,连忙将袖子撩起,手肘间果真出现了一条暗紫的线纹,颜色逐渐变深。

    “快把解药交出来!”黑衣领头人咬牙道,心中已是怒不可揭。想着是何时中毒,刚才明明没有靠近过她,等等,刚才唯一接触的就是令牌!

    想到这里,急忙将手中的令牌扔在地上,却依然来不及,手肘的线纹紫色开始有转黑的迹象。

    倾伊见他将令牌丢在地上,笑了笑:“令牌可是真的,但是怕你无福能受得起。”他手下来查看令牌真伪时,她并未在令牌上染毒,只不过在最后抛向黑衣领头人时,悄悄在衣袖中把毒令牌上抹上去的。

    “你可要想好,眼下你的中毒已深,再晚几分就会浸入全身筋骨中,药石无灵,虽然皮肤表面无痕迹,等全身骨头变软,犹如喝醉一样无力,等待筋骨慢慢消融的痛,这就是‘醉骨’之毒。”倾伊漫不经心说道,其实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对方反悔的准备。

    醉骨,美人醉心,相思入骨。

    相传此毒是一个医女所制,她少女时期在外游玩喜欢上了一个颇有才情的男子,男子对她也颇好,二人成婚后,男子一改往日体贴,日日流连烟花之地,医女的满心情谊渐渐变凉。一天,他将青楼女子带回家对医女说,美人醉心,相思入骨,你也不忍相公我日日忍受相思之苦吧?

    说完,便揽着美人往房里走去。却没有看到医女目光变得薄凉浅笑道,好一个美人醉心,相思入骨。美人不是她,相思入骨亦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