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大明宫阙 > 第八十章 被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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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脑袋昏昏沉沉的夹杂着疼痛,景异就是在不断的颠簸中被这种强烈的感觉给唤醒的,与其说是身体撑开了眼皮还不如说是大脑强烈想知道此时所处的环境。

    下巴一颠一颠地低着厚实坚硬的皮革,景异刚刚认出眼前的这是马鞍便就是一张嘴吐了出来。

    “他娘的!”耳朵似乎是听见了一声低声的咒骂,后颈又是感觉一轻景异便是再次昏阙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霹雳吧啦的燃烧着,跳跃着的火舌不但摇摇晃晃地照亮也将坐在篝火旁的人影拉得很长。

    再次用力睁开了眼睛景异便是瞧见了这副景象,用手撑起死狗一样趴着的身体浑身酸痛着,摸了摸脑袋后面尽是些凝固暗红色的血垢。

    鼻中充斥了一股难闻的酸味,低头打量才发现在自己的胸前脸颊都是些呕吐物混着尘土凝固着。

    “擦擦吧,你吐了一路。”一块干净的毛巾带着些许潮湿便是扔了过来。

    用手接住才感到骨头里渗透出来的刺痛,景异咬了咬牙低哼了一声。

    或许是听见了景异吃痛,坐在篝火旁的于世秋出声解释道,“你被打晕后就一直横放在马鞍上,你个子小再披上快灰布怎么看像是行李,做个掩饰能骗得过人。”

    “呵,你平日真是娇生惯养着的,就算人晕了也吐个不停,把我弟弟连人带马吐了一身的。”笑了一声,于世秋难得露出了一丝正常的笑意,手握着小树枝向景异身后指了指。

    果然,转过头去景异瞧见一个穿着深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正恨恨地擦着自己的靴子,从马匹上卸下的马鞍也放在了身旁还未来得及擦拭。

    随手又从身旁抓起了小包袱扔了过来,于世秋见景异擦拭得擦不多便是说道,“这是路上人家里妇人做的衣物,他家里也有未长开的小孩子本来准备过年穿的,我从你锦囊里用了点银子买下了下来你换上吧,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伸手解开了那个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套麻布色小孩的衣服,或许是那人家的确不富裕做衣服的麻布可能都是家里妇人一道道织出来的,但深灰色的衣袍针脚很是紧密摸在手里心中很是踏实。

    “你为什么要掳走我?”没有犹豫仿佛是认命了一样,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解开身上这精致的衣物。

    或许是怕小小年纪的景异身体落扛不住这快渐渐入冬的寒冷,于世秋往火堆里多添了把柴火,小木枝小心翼翼地挑了挑便是说道,“这在外头不比家里面,你从小都有人伺候,往后得自己学会照顾自己。”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景异感觉自己的脑袋又是疼痛了起来,于世秋这反没有了以前偏执的语气,现在关心起来自己却是让他感觉寒毛都是倒立了起来。

    “你到底为什么要带我走,依你的思量,带着我带来更多是麻烦。”景异又是重复了一下自己的问题也脱下了自己的衣物,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些零零碎碎都是不见了,再眺眼都在那于世秋的脚旁随意的堆着。

    抹了抹自己的下巴,于世秋叹了口气瞧了眼景异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把你留在哪里吗,你难道还不清楚自己被牵扯到了什么样子的漩涡里面?”

    “知道的不多,隐隐约约明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摇了摇头,景异开始笨拙地穿那些麻制衣物,在这该死没有纽扣的古代里连平民的衣服都是那么难穿。

    “呵···”笑了一声,于世秋从脚边拿起了一个账本,举着说道,“这应该是你在俞程琼那个老混蛋书房里发现的吧,啧啧啧,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简单了。直白点和你说,上面一笔笔一庄庄记的都是舵里的生意,他俞程琼只不过是脱手的那个人但也是败露了。”

    “舵里?”皱起了眉头,景异终于感觉自己要看到最终的事实但这事实也是他想不到的。

    “准确的说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组织就像是锦衣卫一样,只不过我们这个明面上不会有人知道吧了。”随手将账本扔进了火堆之中,于世秋像是终于有人倾述了一样舒了一口气。

    看着火光里渐渐卷起消失的纸页景异疑惑道,“也是官家的?”

    “不不不,”摆了摆手指,于世秋对着景异说道,“和锦衣卫不一样的是凡事掌管着舵里事物的头头都不是那刀子的,不管明里暗地做的是商贾生意;金钱之间交易最后自己受利才是我们最想要的,除去必要的事情我们一般不会动手的。”

    用力扎好了自己的腰带,景异缩着身子坐到了火堆旁伸出小小的双手烤着火,反问道,“商人与商人之间是最不讲信用的,所以你自己也不知道组织与官家到底有没有干系?”

    点了点头于世秋却是笑了出来,好像是个中年男人一样对待自己的儿子,一伸手便是将一个厚实的小帽扣在了景异的脑袋上,毛茸茸的帽子遮挡住了景异流金的发束让他看起更像是个普通的农家子弟。

    “你知道吗,要是没有那件事情的话你应该叫我一声世兄,而我也应该娶妻生个儿子像你这般大了。”反常的,没有了敌人没有了利益的纠纷,这于世秋坐在火堆旁仿佛像是个惆怅的普通男子一样,静静的诉说着他这个年纪的忧愁。

    满不在乎的抹了抹鼻子,景异对这莫名的气氛感到很不自在,想了想便又出声问道,“你们都会做些什么生意?”

    “呵呵,其实我从来都没当你是个孩子但你这副模样太迷惑人了,有时候总会让人觉得你只是听话可爱的孩子。”似乎是自嘲也或许是讽刺,于世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谁又能想到你这孩子白白净净的手上也早就沾染了血迹。”

    让看了都会忍不住要怜惜一番的小脸蛋此时却是深深地皱了小小的眉毛,景异思量着于世秋的这句话,在想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在临江边时事情,那逃去的刘未明与他是否又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