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大明宫阙 > 第四十一章 不知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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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江边客栈的二楼格局极大程度的让每一个入住客人都能够欣赏到离客栈不远的滔滔长江;听赶车的张师傅说,当天气好的时候每每傍晚站在窗台旁边看着那夕阳下江水泛起的波纹是一种享受,几乎每一个有钱的客人都对此赞不绝口的。

    这或许是张师傅嘴里的那个精明的李三胖子又一个揽客的小小计谋,但此时今夜临江边窗外却是波涛汹涌的翻腾,每一个高高的浪花都会让站在窗台旁的客人觉将会是淹没这小小的客栈。

    于冕匆匆找到景异的时候他就是一屁股的坐在那窗台上,别着身子远远的看着那江水仿佛一切都是他那波澜不惊眼神的背景。

    “此时的长江还是清澈的,江道也没有宽阔到泛滥。”似乎听见了于冕的脚步声,景异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样的一句话。

    于冕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如何接话,思索了一番决定还是先说正经的事情,上前一步道,“我想,以你的聪慧已然看出了端详了吧?”

    “嗯,”点了点头,景异从鼻子里挤出了这一声,“不然我也不会将脚步踩得那么大声。”

    “果然,”于冕深深握了握拳,道,“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觉你异于常人,此番看来咱们都猜对了对方。”

    转过身来,景异深深的看了看于冕,稚气未脱的脸庞在灯光下却显得十分的理智,“于冕,我叫你一声大哥,但你自己是清楚的。我姓景而你姓于,叫你大哥完全是应为老太太的缘故,我想你也是不会想不明白此事的。”

    “哈哈!”于冕听了景异的话大笑了两声,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景异弟弟,你嫌我先前管得太宽了吗?哼,你自己不想想,这世上的那件事情不是有根有缘的,那个姑娘你就那么确定她的单纯吗?”

    眉头皱起,景异好像是被于冕的一句话点醒,细细想起前事过往背后竟是出了细细一层汗水,“不管你事,她此刻是我的人就该由来决定该如何。于冕大哥,只咱们一码归一码,先前的事情不比多说,怎么解决等了了眼前这件事情再说。”

    于冕颔首,同意道,“的确,眼前的事情事比那个姑娘蹊跷得多,有很多事情我都是想不明白。”

    顿了顿,于冕抬眼突然询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时候?”景异轻笑了一声道,“从那个掌柜的开始我便觉得蹊跷了,再看见那个自称侠客的赵山便是认定今天的事情必定不简单。”

    “哦?”景异的话却是让于冕感到了惊奇,诧异询问道,“赵山?就是那个猛汉吗,你是从何感到他有问题的,跑镖混江湖的人不都是这副模样吗?”

    “呵呵···”轻笑,景异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缓缓道,“你于冕近四十的年纪阅人不少,应该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每个人的性格,这性格里有先天自身也后天影响的;因为生活的环境自己的做工的职业所影响的性子虽说大体上有些相像但也是有许多的差别的,几乎每一个都一丝细微的差距,而这细微的差距都会造成这个人巨大的迥异之处。”

    挑下了窗台,景异背起了手像是个老先生一般来回踱步,定声道,“然而,这个叫赵山的,从名字、模样、性子和说话的语气都告诉所有长眼睛的人‘他是个混江湖的,他是个走单镖的侠客’。呵呵···哪有这样的人,全然没有了自己的性格,没一个举动都是为了塑造一个人物。啧啧啧···说实在的这演技太过火了,不咋地。”

    沉默了深思了片刻于冕又道,“那,那个自称秀才的刘未明呢?”

    “他?”景异摇了摇头道,“我看不透他,他就像是一个精明的骗子在耍弄着自己的手段;而一个精明的骗子最擅长的是虚虚实实,什么话是真,什么话又是假,谁也猜不透。”

    “那又是如何看出?我与他交谈甚久也只是知觉上感觉到了他又问题,但他所展示的一切都情不自禁的高诉我他没问题,没有任何虚假。”于冕追问道,似乎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他有两个破绽。”景异竖起了两个手指道,“第一个,在和孙玉梅对峙的时候太过于肯定自己的名号了,不知你有没有发现那个犯人第一看到他的时候表情明显是有些不自然的。二个,他太急着要将功劳塞给你了,这又不是什么贴别大的功,就算到你于副千总手里说不定也只是让上头口头夸奖几句吧了,这实惠远没有在他一介秀才手里来得实惠。”

    “没错,我也是在这两件事情上生疑的。”于冕认同道,踱了几步思索了又道,“那个叫个李三的掌柜怕是凶多吉少了,现在替他的那个瘦掌柜八成是有问题的。”

    “当然有问题。”景异又是笑道,“先前你与那刘哲上楼后张师傅去柜台讨要了壶子酒,没带够钱我便替他付了,没想到的是那个掌柜却是将李三私藏的桂花酒给拿了出来。或许是无意吧!那酒壶其貌不扬的也难以让觉得是什么好货,但是那酒香却是至少藏了十年以上的好酒。我想,那像李三胖子这么精明做生意的人,临走前一定会是将该注意的事情都交代好的吧。”

    “嗯···”于冕点了点头沉思了很久断然道,“这里已经是不安全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企图,但我们必定不能在此多留。”

    看了看窗外的雨,景异轻声道,“我问过老张了,这雨最迟下到明晚、最早明早;我们不能冒雨出行,这种天气不要说人受不了,就连马走久了也一定吃不消的;再者说,我觉得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想我们要做的是和他们周旋到底,但是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眉头深深的皱起,于冕担忧道,“但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也不清楚到底还有谁是他们的人,这样下去甚是危险啊。”

    “是吗?”景异扯嘴露出了一诡异的笑容,“我想他们也不知我们已知他们,只要布置好,谁在明、谁在暗,一切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