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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里的那人举着相机僵硬了许久。一对惊慌失措的眼睛在公馆主楼上來回打望。他刚才似乎瞥见了什么。因为他距离主楼不远。似乎还听见了什么沉闷的轰隆隆的声音。他沒有听错。这是黑影抓着martini。把她从窗户上拖下來。接过martini的手打在窗户下的那张木桌子上。木桌上堆了些乱七八糟的装饰物。被martini挥手挣扎的时候全部掉在了地上。咕隆咕隆的响。
martini咬着牙。后腿踹着黑影。她哪怕不能从门逃跑。从窗户也可以啊。她奋力地往上爬。狠狠地用高跟鞋踹着黑影。混乱中有一脚踹到了黑影的鼻梁。他喑哑的一声嚎叫。鼻梁断了一样。流出了鲜血。疼得他不得不松开了martini。
martini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绝望地扑向窗户。双手好不容易抓住了窗框。慌张地推拉着。才发现窗户被反锁了。扣得死死的。她急忙伸手去摸开关。眼见着手指尖刚要挨到开关的时候。黑影已经弓着身子压了过來。厚重的身影如泰山似的从martini的脚尖迅速攀援而上。一双胳膊强势有力地抓着她的双肩。像是扔东西似的。将她往后一抓一拉一丢。martini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双手擦过地板。摩擦得一阵生疼。
她看见了。窗外有人注意到了她。她看见了。
martini满心欢喜。只要有人能注意到自己。就能來救自己了。是的。那个人肯定要叫人來救自己了。martini心里的狂喜刚刚升起。黑影已经压在了她的身后。双手死死地掐住了martini的脖子。
她憋得一阵干呛。双手下意识的去抓黑影的手。瞪圆了眼珠子。胸腔的烦闷感立刻席卷了她的全身。就好像……就好像martini的胸腔破了一个洞。这个洞越來越大。越來越需要氧气來填满。可是她根本沒有办法呼吸……她就像是被扔在陆地的鱼……
“……咳……咳咳……”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黑影怒吼着。双手狠狠一使劲。martini的脖子和脸上的青筋根根暴跳。下一秒就要爆裂一样。martini已经完完全全说不出话來了。抓着黑影那双手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流逝。就像她的生命一样。
不不不……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
刚刚后花园里的人明明已经注意到她了。有人注意到她了。现在肯定在來救自己的路上。
是的。有人來救她。
她会得救的。她会得救的。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绝……对……不会……死、死在……这里……
她……不……会……死的……
不……
会……
martini满脸涨红。眼球上翻。浑身知觉已经麻木。麻木到了从此以后她再沒有任何感觉了。黑影依旧使劲掐着martini。一面掐着一面咒骂。掀开martini的裙子后。还让身下的坚挺之物使劲**。他滚烫如火。她的身子开始慢慢冰冷。黑影却还是沒有松手。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背叛我。简念有什么比我好的。有什么。。”
黑影越骂越愤恨。越骂心中的怒火越盛。他一把抓起martini的头狠狠砸在地上。
咚。。
martini鲜血直流。却已经沒有感觉了。
黑影这才松开她。喘着粗气哈在口罩上。跌坐在一边浑身乏力。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martini死了。就这样死了。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直到最后。她满心欢喜会有人來救她。还是沒有人來。
沒有人來救她。
杀人无数的martini。最终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黑影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森冷又犀利。对于杀人。他们早已经麻木了。
风微微吹开了化妆间的门。吱呀吱呀的响。楼下热闹的喧嚣声伴着婚礼前奏的钢琴曲。飘了进來。属于这场婚礼的女主人已经被人谋杀了。而婚礼场上的其他人显然还不知情。大家说说笑笑。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倒更像是对martini赤果果的讥讽。
大厅里。简念手举着香槟酒。和每一个前來恭贺他的人。共饮一杯。脸上始终挂着清浅的笑意。优雅绅士。很有礼貌。但也显得疏远又清冷。喝过一杯杯香槟后。简念的舌头早已经麻木。看见眼前的雷铭。他挑着眉梢冷笑道：“你不会也是來恭喜我的吧。”
“來诅咒你。也是我的恭喜。”雷铭扬了扬酒杯。
简念翻了个白眼。呷了一小口。
“今天沒人监视你。”雷铭压低了声音。随性地环顾四周。
简念得意的一笑。“现在是我指挥行动。怎么可能有人会监视我。”
“黑影绝对会暗地里派人的。”
“你在怕他。”简念鄙夷了雷铭一眼。
雷铭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放松。”
简念哼了一声。自己扭过头去喝着酒。
雷铭环视众人一眼。又看了眼手表。“婚礼快要开始了。你的新娘呢。”
“在化妆间换衣服。”
“黑影呢。怎么沒有看见他。”
简念蹙了蹙眉。这才神情冷峻地也扫视了众人一眼。
“不出意外。肯定是去化妆间找martini了。”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婚礼仪式后。我会邀请你來书房。就趁那个时候。”
话音落地。雷铭还沒开口。就看见两个伴娘急急忙忙穿过人群跑來。个个都喘着粗气。
“少……少东家……”这两个伴娘都是martini的手下。
简念扭头看向她们。“m准备好了就可以下來了。婚礼差不多要开始了。”
“……少东家……我们……”其中一个伴娘支支吾吾说道。“我们……我们找不到m姐了。”
简念眉头一皱。“找不到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个伴娘抿着双唇回道：“我们找遍了所有我们能找的地方。化妆间里沒有人。大厅和后花园也沒有人。我们问过管家和佣人。大家都说沒有见过m姐。现在管家都带着人去找了。我们……我们是跑來通知少东家的……”
“少东家。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简念难以置信地看向雷铭。雷铭同样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martini不可能逃婚的。难道是临阵退缩。
如此一來。他们计划对付黑影的事情只能搁浅了。
而且。搞不好。这个计划已经被martini泄露告诉了黑影。所以她才为了保命先逃。
雷铭和简念两个人的心都忍不住狠狠地揪了一把。生疼生疼。
“我帮你去找。”
“不用。”简念迅速拒绝了雷铭。“你只要别给我落井下石就好。”
说完。简念转身就带着两个伴娘。神色匆忙地走了。
雷铭望着他的背影。心下明白。简念是在提醒他。雷铭的敌对身份是不合适帮忙的。
雷铭眉头越皱越深。难道这么好的对付黑影的机会。又要白白流失了。
他转身调头。和简念背道而驰。
任何计划都赶不上变化。这就是为什么b计划会一直存在。
……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m不见的。”
简念大步流星赶到化妆间。化妆间里空无一人。东西整齐。丝毫看不出打斗的痕迹。
一个伴娘回道：“十多分钟前。”
简念蹙了蹙眉。“最后一次见到m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大概半个小时前。m姐催我去问珠宝店的首饰怎么还沒有送來。我就去打电话了。珠宝商说他们的车被堵在了路上。我看距离公馆也不远了。婚礼又要开始了。我怕m姐又骂我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所以我就跑去拿珠宝了。”
“我是在小宁去拿珠宝后。陪m姐在化妆间的。后來m姐说她想要上厕所。我就陪她去了。然后m姐突然说她肚子很不舒服。会影响她在婚礼上的表现。所以让我去找药。我不知道药在哪里。只有去找管家。管家又总是找不到。所以耽误了很多时间。”
简念一面听她们说着。一面绕着化妆间走了一圈。沒有发现异样。
“也就是说。你们沒有见到m。也足足有半个小时了。”
两个伴娘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简念暗自琢磨。半个小时。足够发生很多事。遇见很多人了。可m到底遇见了谁。出了什么事。简念托腮冥想。片刻。他抬眸问道：“你们有谁见过黑影。”
两个伴娘各自想了一会儿。都摇头。
“沒有。我一直沒有见过。”
“我去找管家的路上。看到过他的背影。行色匆匆。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不是化妆间的方向。”简念追问。
伴娘撇了撇嘴。很肯定地回道：“不是。”
简念叹了口气。正无从下手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一封简讯。
发信人。是雷铭。
看完短信后。简念的神色越发神秘不可测了。
“m失踪的事情。黑影知不知道。”
“我还沒有告诉他。”
“我也沒有。不知道管家有沒有找过他。”
简念点了点头。收起电话揣进裤兜里。“你们去找黑影。告诉他。m在化妆间失踪了。”
两个伴娘领命退下。出去的时候。关上了门。
简念双手叉腰。目光又将化妆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时。才忽然注意到门背后掉落的一枚小碎片。刚刚门挡住了。简念沒有发现。这时。简念微眯着眼走上去。蹲下身子。拾起碎片。碎片有指甲盖大小。白色的背景。镶嵌着闪烁的黑色水钻。像是什么形状。简念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啊哈。这应该是martini手机盖的碎片。
他立刻拨打着martini的手机。果然是无法接通。
简念整个人的心都凉了大半截。心头是说不出的。浓浓的不祥之感。
后背一阵凉风吹來。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