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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铭。绝对不允许钱小沫出任何的意外。他开着跑车飞梭在车流人海中。缩短了往日一半的时间赶到公寓。如果钱小沫回來的话。肯定是回这里的。雷铭停下车。迫不及待地冲进了电梯。他总有种不安的心绪。如果钱小沫真的回來了。那肯定是回來收拾东西的。这一次。雷铭必须让钱小沫留下。绝对不能让她走。
“小沫……”
雷铭推开门就是一声大喊。可屋子里冷清清的。只有薄纱的雪白窗帘在翻飞。冷飕飕的空气里沒有丝毫人的气息。雷铭装满了期待的心此时就像漏气的气球。砰的一声。除了那层千疮百孔的心皮。什么也沒有剩下。
即便如此。雷铭还是仅存一点一点幻想。说不定钱小沫只是沒有听见呢。
他还是进了屋。挨着一间房一间房的寻找着。
此时。小区门外。一辆红白色相间的公交车刚刚过去。上面贴着新款手机的上市消息。
钱小沫就是从这辆公交车上走下來的。跟在她身后的。也是一群年轻人。钱小沫站在站台上回身看去。姜宸熙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买的菜。踉踉跄跄地差点沒站稳。钱小沫急忙上去想要帮他。却再度被姜宸熙拒绝了。
“我说啦。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我是男人啊。”
“想不到。看着你这么文质彬彬的样子。还这么大男人主义。”
钱小沫打趣着莞尔一笑。两个人肩并着肩一同朝小区里走去。
保卫室里的保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还趴在窗框上冲姜宸熙吹了声口哨。贼眉鼠眼的小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意。姜宸熙白了那人一眼。什么话也沒说。跟在钱小沫身边说说笑笑地进去了。
“人年轻长得帅就是好啊。都傍富婆去咯。”保安摇着头无奈地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姜宸熙也不在乎小区里走过路过的同事们怎么看他。他始终笑嘻嘻地跟在钱小沫的身边。
“待会我给你好好露一手……我的手艺可是杠杠的好……”
“不过你买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真的吃不完的。叫上你的同事吧。”钱小沫提议着。
姜宸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样好吗。带这么多人上你家叨扰。”
“不会有事的。”
钱小沫说着。带着姜宸熙进了电梯。
电梯停住。钱小沫和姜宸熙出了电梯后向右走。才发现公寓的门沒有关。
钱小沫疑惑地皱了皱眉。难道是雷铭走的时候忘记锁门了吗。
“小沫。你在外面等我。”姜宸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展开双臂将钱小沫护在身后。“说不定是有小偷。我先进去。我让你进來的时候再进來。”
话音落地。姜宸熙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喂……”钱小沫甚至來不及说话。
她站在玄关外。扶着门看了眼门里。玄关处雷铭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放着。这么说來真的是雷铭走的时候忘记关门了吗。发生了很要紧的事情吧。钱小沫忍不住浮想联翩起來。心猛地一紧。难道是骷影盟的事情。是他们找上了雷铭。把雷铭绑走了吗。
钱小沫惊得脸色煞白。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看着这扇沒有关的门。她越想越害怕。
会不会。会不会现在雷铭已经被……
“啊。”
姜宸熙一声尖叫。惊得钱小沫浑身一颤。
“姜宸熙。姜宸熙。”
钱小沫一面呼唤着。一面寻着声音冲了进去。
难道是骷影盟的人还潜藏在这里。守株待兔想要一同抓了自己。却被姜宸熙识破。
钱小沫心慌意乱地一步迈进书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就看见姜宸熙被人压着扑在了书桌上。他的双手背在身后被人死死地擒住。双腿胡乱扭曲踩踏着。但奈何他的力量不够。根本不是眼前这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的对手。姜宸熙压根儿沒有反抗的能力。
“小沫……”姜宸熙艰难的一声呢喃。像是用尽了他浑身力气一般的疲乏。
擒住姜宸熙的人这时回过头來。雷铭喜出望外。立刻松开了姜宸熙。“小沫。你回來了。”
“姜宸熙。你还好吗。”
钱小沫沒有理睬雷铭。直接上前扶着姜宸熙。雷铭这才知道他们认识。
“抱歉……我以为他是坏人想要偷袭我……”雷铭赶紧道歉。
姜宸熙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他的左脸被打得红肿了一片。钱小沫的手轻轻一碰就很疼。
“……该、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雷先生……我、我看见大门敞开着沒有关。还以为是小偷來偷东西……”
“好了。你们都出來。我去拿冰块。”
钱小沫说着就出了书房。姜宸熙和雷铭对视了一眼。前后脚跟了出來。
钱小沫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只觉得后背怪怪的。结果一转身。就看见姜宸熙和雷铭两个人都憨憨地站在她身后。钱小沫撇了撇唇角。指着客厅说道：“你们不会去坐沙发上等我吗。”
“哦。”姜宸熙点了点头。
“嗯。”雷铭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转身在沙发上坐下。
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都挺直了腰板。双腿并拢。双手乖巧地搭在大腿上。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排排坐。
钱小沫从冰箱里拿了两袋冰块出來。雷铭和姜宸熙两个人的目光便时刻注意在她的身上。眼球的运动轨迹完全就是钱小沫走來的线路。钱小沫看着现在的这两个人。只觉得他们都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敷在你的脸上。要不然明天肿得像猪一样。”钱小沫把冰袋递给了姜宸熙。
“谢谢啊。”
钱小沫沒有说什么。转身看向雷铭。将冰袋递给他。什么话都沒说。
“我沒有受伤。”雷铭说道。姜宸熙那三脚猫功夫还不至于伤到他。
钱小沫却径直将冰袋塞进了雷铭的手里。说道：“你手掌的关节。”
雷铭这才低头看去。握拳的手关节上全是淤红的一片。
姜宸熙得意的笑了笑。“我骨头比较硬。”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自然是我的力气大。”雷铭冰冷地脱口而出。
姜宸熙白了他一眼。不想再多说话。
两个人刻意回避对方的存在。各自冷嘲热讽。
钱小沫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两个打架做错事还不肯认输的中学生。
瑟瑟的走廊风吹得落在门口的塑料袋簌簌作响。塑料袋里满是刚刚在市集买的新鲜蔬菜。现在只能让风饱餐一顿了。最后。这顿饭不了了之。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沒有多说什么。好像互相都不存在对方的世界里。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钱小沫站了起來。雷铭和姜宸熙两个人也同时眼巴巴地望着她。
“不好意思。只有改天请你吃饭了。”钱小沫看向姜宸熙。
姜宸熙自然是个明白人。知道钱小沫是在请他走了。便呵呵笑了两声。借口自己想起还有事要先走。钱小沫沒有留他。一直送他到了电梯口。
等电梯的时候。姜宸熙侧眸看了眼钱小沫。她的脸色很不好。
“他就是你老公啊。的确是标准的高富帅。不过。很凶的呢。”姜宸熙看了眼客厅。雷铭还笔直地站在那里。看得姜宸熙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颤。尴尬地苦笑着。急忙转移了目光。
钱小沫沒有说话。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钱小沫这才说道：“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好。”姜宸熙应了一声。便进了电梯。电梯的门缓缓关上。钱小沫垂下眼睑侧身正要走的时候。姜宸熙突然伸出手挡住了电梯的门。紧紧地握住了钱小沫的手腕。钱小沫惊讶地回过头來。“小沫。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有些事情你已经想清楚了。但你开不了口。可你要知道。再拖下去。对你们而言都不是好事。无论如何。我都在这里支持你。”
说完。姜宸熙这才松了手。让电梯的门合上了。
钱小沫盯着冰冷的电梯发着呆。半晌才回到了公寓。
雷铭大步走上來。将冰袋甩在一旁。大力地抱住了钱小沫。“小沫。吓死我了。你沒事……千雅打电话过來说你不见的时候。我吓得半死不活。小沫。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钱小沫侧脸贴在雷铭的胸口。双手无力地垂在身边。声音有气无力地说着。
雷铭的心一颤。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总有种不祥的感觉。
他双手撑在钱小沫的肩头。让她直起了身子。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眼眸。
可这对原本再熟悉不过的眸子里。雷铭看不出丝毫的柔情蜜意。只有冰雪过后的凋敝。
“我再也不是过去的钱小沫。我也想不起关于过去的点点滴滴。我也不想再被困在过去走不出來。而未來又是那么渺茫。我不知道将來会发生什么。又能有多少山盟海誓幸存下來。我不想再去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題。所以。我决定什么都不想。我只想活在当下。努力地。活在当下。活在这个时刻。做一个此时此刻真正的我。”
钱小沫微微停顿。对上了雷铭的目光。柔情地又说道。“你是理解我的。明白我的。支持我的。对不对。”
“所以。你的决定。”雷铭的心中猛刺的一阵痛。他害怕听见钱小沫的答案。却不得不问出这样的问題。他知道。钱小沫已经在她的心里对自己判了刑。现在只不过是宣布结果而已。
“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