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润泉涌大烧锅传奇 > 第二十七章 豁嘴麻脸老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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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豁嘴麻脸老勾

    就见康骆氏走到小张所在桌前画押,身子不摇手不抖,在保证书上画了一个圈,王琴堂宣判,案子也就这样了结了。

    不过了结归了结,老孙却并没有被立即放出,而是被判西狱房拘押7天,以示惩戒。

    待宣判完,老孙重被押回西狱房,张树亭他们回烧锅。这时,张树亭也才清楚小罗和康骆氏的遭遇,也才知道送康骆氏回康家庄的那个店堂伙计,已被豁嘴麻脸老勾那伙土匪杀了。

    张树亭不知道还罢,这一听说,又是急得一跺脚,责怪小罗为何不在公堂之上就手将此事说明白呢。

    小罗见东家责怪,也是叹了一口气说:

    “这不都是救大伙计心切吗。”

    小罗这话也是实情。关键还是,老孙与小罗私下关系近,怕说出这些,会从一件事扯出第二件事,一时三刻救不出老孙。所以,在进县公署之前,小罗也悄悄告诉康骆氏,眼下最要紧的是救出大伙计老孙,也要康骆先将店堂伙计被杀一事瞒下,待救出孙伙计再说不迟。

    但这时张树亭听了,又清楚是曾被自己放过一码的豁嘴麻脸老勾那伙土匪干的,不由气愤万分。当下就要亲自带小罗和康络氏再去县公署报案,但看看天色已晚,即便报了官,这样的黑天气,老马他们也不敢进山拿山,何况又是黑风口一带,于是又作罢,待天明再说。

    转眼间,已是第二天天明,张树亭带上小罗和康络氏又去了县公署,待报完案,康骆氏又要走。此时张树亭也清楚了康骆氏的一些情况,又是自己作主,干脆将她留下,又见她对好酒反应特别敏感,又干脆让她在储酒的仓房里跟了师、田两位伙计品酒,并说好,好酒好饭管够,不给工钱。康络氏一听,知道这样的好事再找不出,当下就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说话间,又是七天过去,大伙计老孙也从西狱房出来了。待出来后,一听说当初送康骆氏回康家庄的那个店堂伙计被豁嘴麻脸老勾那股山匪杀了,又很气愤,又不由怪张树亭当初手软,不该放他们走。这时张树亭也很后悔,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接下来,令张树亭懊恼的还不是这些,关键还是,催办老马几次带人进山到黑风口捕人,又几次空手而归。不但没抓到嘴麻脸老勾这股土匪,就连他们带到那一带的家眷也跑得没有了踪影。

    而死去的那位店堂伙计的家人,本与润泉涌烧锅张家关系走得近,拿不起张家赔偿的银两,几次送去,又几次被店堂伙计的家人送回。只要求张家能够督促县公署尽快惩办凶手。可是,张树亭到公署找过老马多次,只找得老马也心烦,抖着手只说豁嘴麻脸老勾这股土匪太狡猾了抓不到呀。

    “你说,我都几次去抓了,抓不到又怎么办?”催办老马也很不客气地说。

    所以,大伙计老伙出狱之前,正愁得张树亭什么似的。大伙计老孙出狱之后,见张树亭愁,思忖半响,便一拍手道:

    “看来,这事只有咱们自己来了结了。”

    接着,就如此这般给张树亭说了自己的想法。张树亭一听,也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想,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话说这天,天也就刚交一更,就见三辆装满物资的马车从润泉涌烧锅出发,“咕噜噜”出了北城门,然后向西一拐,便直奔了位于西面山里的黑风口而去。

    再看这三辆马车,每辆马车旁也只有一名车把式,前后左右,也再无他人。就见这三个车把式一手抱长鞭,一手提马灯,急忽忽往前行。

    应该说,三辆马车行进的很快,也就日上三杆的时候,他们已到了黑风口的南坡下。紧接着,又是吆喝着牲口爬坡下坡,也不东张西望。

    待下了北坡,三辆马车又是一直前行。再往前,行不很久,又是一个高坡,这个高坡,又是比刚刚爬过的黑风口那个高坡还要高些陡些。待又下了高坡,又是一块很大的开阔地,开阔地两边又是很深很宽的大沟壑,很深很宽的沟壑里又长满着各种杂树,远远望去,郁郁葱葱的又静得出奇。

    说来,润泉涌烧锅这三辆马车正行走的这条山路,也正是事发之前,死去的那个店堂伙计送康骆氏回康家庄及小罗追他们走的那条山路。这条山路,说来也是由保定、安肃通往易州及大同方向的一条官道。这条官道,平日行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是保定安肃客商通往易州及大同方向,或易州及大同客商通往保定安肃方向的必经之路。

    不过,要准确说来,这条山路北面还有一条官路,也是小罗与康络氏迷路后行走的那条山路。这条山路虽然也可通往易州及大同方向,但这条山路即窄而且险峻,所以,很少有客商在此路上行走。

    接着,再说润泉涌烧锅三个车把式赶着马车继续前行,越往前,路似乎越走越静,路越走越压抑。这时候,他们已行至坡底块那块开阔地,就听第一辆马车上的车把式突然说话了,就听那车把式冲后喊:

    “后面的哥俩,谁会唱曲,来个曲吧,这车赶得死气沉沉的,老哥我都快闷死的!”

    听第一辆马车的车把式这一说,第二辆马车的把式也很快响应,也喊:

    “老年,就来一段你瞎子叔经常唱得那些酸曲吧!”

    第三辆马车上那个叫老年的车把式也不客气,也喊着说:

    “来就来!”

    接着,就见那个叫老年的车把式看了看远处的青山,又清了清嗓子,接着又似乎想了想,就开始吼起来:

    远山山上有眼泉,

    大姑娘红衫扣门门开?,

    一对对奶奶滚出来?,

    上身身洗来下身身筛?,

    哎哟?!

    大胆的妹子儿你解开来,

    解开来!?

    车把式老年的嗓音很宽,这一唱,远山近壑都能听到,且带着阵阵回响。一时间,老年唱完,头辆车二辆车的车把式就笑,又喊着再来一段,老年你再来一段。

    老年的兴趣也许是上来,就听他清了清嗓子,又想接着唱。可也就在这时,就听一旁沟壑的杂树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利哨声,紧接着,就见“呼啦啦”从两旁沟壑里闪出许多人来。又见这些人一个个蒙了面,每人手中又都握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数一数足有三十几号,眨眼就堵住他们的去路。

    就见为首一位,嗡声嗡气地说:

    “唱得不错,本想让你们尽兴,再来上一段。”

    又说:

    “可眼下风声紧,也就对不住了,只好让你们哥三个儿到那边再听再唱吧。”

    说完。就见为首这位一挥手,两旁的人举钢刀就往上冲。

    三个车把式一见,扔下马鞭,大喊一声:遇匪了,快跑吧!一时间,跳下马车转身往回跑。

    这伙土匪一见,又“呼啦”一下分成两拨,一拨直奔满截货物的马车而来,另一拨又提钢刀去追逃走的三个车把式。

    掉转身往回跑的三个车把式一见,且又边跑还边大声地喊着:“快跑!山匪追来了!”追赶他们的山匪差点被气乐了。

    先说直奔三辆马车而来的这拨山匪,见三辆马车都装得高高大大,又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不清楚车里装的什么货,就见这拨山匪挥钢刀冲到近前,就急于打开来看。

    可也就在这时,就见三辆马车上的油布几乎同时“呼啦”一下掀开,紧接着,就见从每辆马车上同时跳下五六个人来。

    再看这些人,每人手中或持大刀或铁棍或长枪,又如猛虎下山一般,从马车上跳下,又在跳下的同时,手中家伙也直照准还在愣神的山匪头顶而去。

    不过,这股山匪也不是吃素的,刚想动手打开油布,就见油布一掀,从油布下闪出五六个手持家伙的大汉来,知道中了计,一时间也是急忙挥钢刀就砍。

    这时再看第一辆马车为首一位大汉,待跳下马车的同时,手中一根小茶杯粗细的铁棍也“呼”地一下,照准最近处一个山匪头顶砸来,速度简直比闪电还要快,紧接着,随着一声西瓜被砸裂一般的闷响之后,这根铁棍又照着距离最近的山匪头顶横着就扫了过来。当下就有三四个山匪被放倒在地上。

    再细一看为首这位,也不是别人,正是润泉涌烧锅大伙计老孙。说来,这大伙计老伙出狱之后,见张树亭正为抓不到山匪,无法向被杀伙计家人交待发愁,便如此这般给张树亭说了自己的一个法子。

    老孙的这个法子,说来也算不上什么新奇的法子,他的意思是带上烧锅上功夫最好的十几个伙计,扮成进山送货的样子,由功夫最好的三个伙计赶车,其他伙计与老孙分别藏在三辆马车里。马车车厢又都是用木板支起,老孙他们蹲坐在车厢里,外面再用油布盖了。从外面看,就仿佛是满车货物的样子。

    临上路,老孙又与藏在其它两辆马车上的伙计说好,一路遇不上豁嘴麻脸老勾这股山匪便罢,一旦遇到,待听到外面的车把式喊第二遍:“遇匪了,快跑吧!”就打开木板往外冲,杀豁嘴麻脸老勾这股山匪一个措手不及,且一定要活捉山匪头子豁嘴麻脸老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