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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抓捕归案

    只是张树亭还并不知道,康骆氏和送她回老家的那个店堂伙计这时早已出事了。

    说来,店堂伙计送康骆氏回深山康家庄,要路过一个山口。这个山口,又被当地山里人称为黑风口。

    不过,说起这个黑风口,又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也确实有它古怪之处。黑风口是两山夹着的一个大缓坡。每逢阴天下雨和有风之时,人或马车要路过黑风口,人或马车在山口的这边往山口行,总能看到山口上也同样有一个形似,却又无比高大的人或马车也在相向而来。人或马车往山口行的越近,相向而来的人或马车便越高大。不知有多少遭遇过这一现象的人,被吓疯吓傻。

    当然,据说在太行深山里,有这种怪现象的山口也不止这一处。

    他们要走的这处黑风口又是东南西北走向。当时,虽已是半下午,但又是睛空万里风和日丽,当然不会有传说中的怪现象出现。

    就见店堂伙计挥鞭催马,轿子车很快上了东南面阳坡。润泉涌烧锅上的马匹又个个都是喂得膘肥体壮,跑起来也格外带劲。

    就见轿子车很快跑上了阳坡,到达坡顶,又很快下行,向西北面的阴坡直冲下来。下到坡底,再往前,行不到半个时辰,就是康骆氏所在村落康家庄。

    但轿子车刚到坡底,就听坡底两旁的杂树丛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利哨声,紧接着,又是“呼啦啦”闪出许多人来,足有三十几号,又个个蒙了脸,每人手中又都握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

    说起来,润泉涌烧锅的这名店堂伙计,也是经常赶马车在外行走之人,一见这阵势,知道遇上了山匪。若是放在从前,遇上这么多山匪,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拉上康骆氏弃车而逃。回去向东家一说,东家也不会怪罪。

    但在这时,他又觉得不妥。觉得不妥,还是因为他赶得这辆轿子马车,是东家的女眷出门专用的,也是张树亭他爹张根茂花了一个大价钱,用上好的木料做成的,在安肃城中也是再找不出第二辆。

    所以,店堂伙计觉得就这么将一辆好车拱手让给山匪,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东家。

    所以,一见山匪拦住去路,再看这位店堂伙计,也“呼”一下从车辕上站起身,两腿叉开,两脚各牢牢踏住两旁车辕,腰部又牢牢靠住身后的轿子顶,然后,两手紧紧握住马鞭,眨眼间,狠狠照马耳根上挥去。

    就听随着“啪”地一声响,辕内的那匹肥壮枣红马也“稀溜溜”一声长啸,紧接着,就仿佛惊了一般,箭一样向前方蹿去。再看店堂伙计,却并没有住手,仍一鞭紧跟着一鞭狠命往马身上抽。

    这时再看那三十几号土匪,也仿佛不是吃素的,见马车箭一般奔来,也迎着马车“呼”地往前冲来。

    店堂伙计一见,心知不妙,但也别无选择。见山匪眨眼冲到近前,又用马鞭狠抽山匪脑袋。但他的马鞭哪里有钢刀锋利。只见土匪举钢刀只一迎,他的鞭梢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店堂伙计再举鞭,鞭子却只剩一截光杆。再看这些山匪,冲到轿子马车跟前,又“呼”一下闪身绕开马头,眨眼就跳上了飞奔的马车。

    紧接着,三四把钢刀就同时架到了店堂伙计的脖子上。

    这时,再看那匹飞奔的枣红马,由于轿子车上重量的突然增加,速度也一下减了下来。不但速度减了下来,也慢慢停了下来。

    可也就在这时,让土匪万想不到的一幕也随之发生了。说来润泉涌烧锅这个店堂伙计也是会武之人。见三四把钢刀同时架到了自己脖颈上,就见他并不慌张,也一动不动。

    山匪一见他不动,以为店堂伙计就范了。其中一个伙计便撤钢刀,准备再次向店堂伙计劈来。可也就在撤刀山匪即将劈下的一刹那,就见店堂伙计也“呼”地一下,眨眼将脖子绕开另外两把刀锋的同时,上半身也闪电一般蹲了下去。在上半身蹲下去的同时,身子也眨眼旋起,脚也同时使劲往外蹬出。

    紧接着,就听“哎哟娘哟”三声惨叫,转眼三个蒙面山匪被踢下车去。有一个山匪也是短命,在裁下车去的同时,头也恰好撞到了路旁的山石上,当场毙命。

    这时再看店堂伙计,在将三个山匪踢下车去的同时,双脚又再次踏牢车辕,背靠着轿子顶,猛使劲,将手中只剩一段的马鞭奋力向停下的马背抽去,就见肥壮的枣红马一个“激灵”,又很快跑了起来。

    可也就在这时,让店堂伙计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一把锋利的钢刀也正飞过轿子顶,直接向店堂伙计背部剌去。再看店堂伙计,身子一个趔趄,也一头栽下车去。

    轿子车里的康骆氏当然早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她更担心身旁的那篓酒由于车的颠簸会很快洒掉。于是,便死死搂着那篓酒不放。

    所以,当山匪最终揽住马车,用钢刀挑开布帘的时候,就见康骆氏正搂着那篓酒筛糠。

    山匪拦路抢劫,本来是为图财。但这股山匪用布蒙面,就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们,就不单是为图财,更是要图财后灭口。

    这时就见那个用钢刀挑开布帘的土匪,见康骆氏搂着一篓酒筛糠,不由笑了,接着便将钢刀交到另一只手里,探身将康骆氏从轿子车里抻出。待拖到地上,举钢刀便要砍,但钢刀举到半空,又是犹豫。

    不知是觉得康骆氏太瘦,不值得挨一刀,还是因为别的。就见这个土匪刀也没放下,就抬起脚,将康骆氏一脚踢倒,然后又挥手,上来两个伙计,将康骆氏架起,就直奔不远处的一处断崖走去。待来到断崖边,二话没说,就把康骆氏直接丢下了断崖。

    这时,天刚过正午,后来骑马追来的伙计还没有出发。待追到黑风口,已是半下午。这时,守在杂树林中的山匪,一见来了一个骑马的,马又膘肥体壮,不由劫心又起。于是,又早早放下绊马索。

    就见骑马追来的伙计一到坡底,还未到杂树林,马的前腿便早已撞到绊马索上,马轰然前翻,马上的店堂伙计也眨眼被甩出老远。

    这种白天蒙面山匪又是劫财灭口。所以,见伙计从马上甩出老远,躺在地上又一动不动,就见有一个山匪快步奔来,举钢刀就剁,剁完,当然会同样扔到不远处断崖下喂狼。

    说来这个店堂伙计也不是别人,正是去年腊月二十八,豁嘴麻脸老勾一伙山匪抢劫张家,被后来赶到的大伙计老孙制服后,张树亭为豁嘴麻脸老勾为何来抢他家。豁嘴麻脸老勾不说,张树亭无奈,便让伙计小罗到东街去喊催办老马的那个小罗。

    这个小罗,说来又比刚才死去的那个店堂伙计功夫要好得多。每年腊月二十八一到,烧锅上大多数伙计回家,与老孙一起留下看护烧锅的十个伙计中就有他。

    这时再看小罗,虽然马这突然一翻,显然被摔重了。但见钢刀“呼”一下向自己头顶劈来,又是强忍疼痛,“刷”一下将身子闪开。在身子闪开的同时,双腿又是同时弹起,将举钢刀砍向自己的山匪一脚蹬开。蹬开后,又是一个弹腿,身子立起。

    小罗不立起,还看不清楚眼前山匪模样,待立起,又见眼前山匪用破布蒙面,且在被自己双脚蹬了一个趔趄之后,嘴里还发出“咦”的一声响。待小罗看时,又见他举钢刀要向自己砍来。

    这个小罗也是机灵之人,山匪的这声“咦”,让他猛然想起,去年腊月二十八,东家遭劫的那个晚上,有一个土匪被老孙铁棍“咣当”砸倒之时,也发出这样一声“咦!”

    于是,小罗不由大喝一声:

    “住手!”

    那山匪却并不住手,仍拿钢刀向他砍下,且边砍边嗡声嗡气说道:

    “住你娘的蛋,待把你放了血再住手不迟!”

    小罗只好闪身再躲。但山匪不说这话,小罗还拿捏不准这股山匪与去年腊月二十八打劫东家的山匪有没有关系。待听山匪说话和说话的口音,小罗又一下肯定,这股山匪就该是去年腊月二十八打劫东家的那股山匪。

    一时间,小罗不由再次大声喝道:

    “住手!我有话话!”

    说完又说: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去年腊月二十八抢劫安肃城润泉涌烧锅我们东家的那股山匪?!”

    那山匪一听,就是一怔神。

    见山匪怔神,小罗便更加肯定,又说:

    “别忘了,当时我们东家可是放了你们一码的。”

    又说:

    “如今我们东家正吃着官司,要我来追一个证人,我也希望你们先放我一码,追上证人,也好快些结了官司!”

    我话说得有些啰嗦,其实小罗与山匪这一来一去,其实也就发生在眨眼之间。但也就在这眨眼之间,也已经惊动了不远处的一个人,就见这人听了小罗的最后这几句话,也手提钢刀一步蹿到了小罗近前。

    再看手提钢刀一步蹿到小罗近前之人,说来也不是别人,正是去年腊月二十八抢劫张家的那股土匪头子——豁嘴麻脸老勾。

    说来,自去年腊月二十八那晚豁嘴麻脸老勾带着一股山匪抢劫润泉涌烧锅张家,敲断张树亭妻子张郝氏的脊背之后,张树亭自知息事宁人的道理,之后倒什么也没说,更嘱咐下伙计不要声张。

    但这事不知为何,仍是很快传到了知事王琴堂的耳朵里。王琴堂一听,竟敢有土匪在自己眼皮底下打劫,这还了得,愤怒之极之下,当下就差催办老马带人顺藤摸瓜,一定要将这股土匪抓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