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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还沒死。那个家伙不是想要夺取我的肉身吗。张宇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可是却迟迟不來。
心有疑惑。张宇缓缓睁开双眼。再次看到血神那冰山一样冷酷的脸庞。
张宇心中一震。他不知道血神为什么会沒有动手抹杀自己的灵魂。可是他却感觉到一丝生的希望。
“你身上怎么会有它的气息。”短暂的沉默之后。血神突然问出这么一个让张宇摸不着南北的问題。
张宇一脸苦涩。可是看着血神罕有的认真。张宇知道这不是血神在故意戏耍他。
“血神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再说些什么。能不能给点提示。”张宇壮着胆子问道。
看着皱眉的血神。张宇只有一种骂娘的冲动。“提示。提示你听不懂啊。你这么问。我哪知道你想要问什么。”
张宇这次说话毫不客气。反正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这一次。血神终于有了反应。出奇的。他沒有对于张宇的无礼表现出任何愤怒。
张宇心头一松。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兴许活下去的契机。便在血神口中“它”的身上。
尽管张宇还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是心中已经开始酝酿起各种说辞。
只见血神向着眉心一点。他那精致的脸庞上陡然裂开一道细小缝隙。看起來就好像二郎神的第三只眼一样。
一股柔和的气息逐渐从这道缝隙之中传來。微微蠕动之间。竟然迸射出來一个“血”字。
“不带这么玩的。”看着这个“血”字。张宇几乎欲哭无泪。
这个“血”字一看就和血神修炼的功法有关。跟他张宇肯定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沒有。让他去怎么解释。
“血神大人。虽说晚辈对您的敬仰如江河之水一样滔滔不绝。可是对于您的功法。真的沒有过任何研究。您看能不能换点别的。”张宇苦着脸问道。
“我问的是你身上为什么有‘它’的气息。我又沒问你懂不懂我的功法。”血神瞪了张宇一眼。不耐道。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张宇和自己乃是同类中人。误伤了他。血神早就施展搜魂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和他浪费口水。
“‘它’的气息。”听着血神再次提及‘它’。张宇脑子也是飞快运转起來。
那个“它”对于血神显然非常重要。以至于可以放弃击杀张宇的地步。张宇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全看自己能不能让他满意了。
由于血神放开了对于张宇的禁锢。张宇再次恢复自由之身。不过他沒有愚蠢的选择逃跑。而是将魂力探出。仔细观察起血神眉心的那个血字。
可是不论张宇怎么看。这个血字都和平常的字体沒有什么两样。如果非得找点不同之处的话。那就是这这血字上所蕴含的那种气息仿佛与血神身上的气息有些格格不入。
气息。
对了就是气息。
张宇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有了重大发现。
可能是由于修炼功法的原因。血神身上有着挥之不去血腥味。还有着极强的杀戮与阴冷之意。可是那枚血字上。呈现出的。却是一种光明。温暖的感觉。
这两者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悖的。可是却诡异的在血神的身上共存。而且看的出來。血神对于这股气息沒有任何不喜或者排斥。
张宇仔细的感应着这股气息。他心中也是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觉得自己在这么时候感受过。可是用心去想的时候又不知道到底实在何时何地。
“这倒真是奇怪。”张宇心中感叹。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嗡。”
就在这时。那化为尘埃大小。潜藏于张宇识海生出的造化玉碟突然一动。牵动了张宇的心神。
“对了。造化玉碟。”张宇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悟过來。
怪不得他总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可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原來那种气息与造化玉碟之上的气息几乎一模一样。
他刚才将重点都放在了自己以前接触过的人和物身上。完全把自己给忽略了。
“血神这个血字肯定和造化玉碟之间有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关系。虽然谜底揭开。但我还是不能把造化玉碟拿出來。不然的话。小命保准玩完。”张宇心中这般想着。也是开始编造起说辞。
正在张宇准备胡编乱造一通的时候。他无意间的一瞥血神。由于角度的问題。他发现。血神仿佛自己也曾经见过。
脑中灵光一闪。张宇再次明白过來。为什么这个角度的血神竟然给自己一股熟悉的感觉。
如果张宇沒有猜测的话。血神就是当年那个亲眼目睹妹妹被杀的稚童。
这般想來。张宇曾经看到过的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还有那无尽的杀戮。应该全都是來自血神内心深处的记忆。
电光火石之间。张宇已经计上心头。
“回禀大人。虽然我还是不太清楚您口中的‘它’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大体明白了你的意思。”
“以前。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之中。有一次我跑去祠堂之中玩耍。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祖宗的牌位。然后我就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眉心之中。可尽管我已经突破到武宗。却依旧沒有发现它潜藏在什么地方。”
“直到刚才我拼命的时候。可能触发了它。然后它就帮助我挣脱了束缚。”
张宇一边回忆。一边讲述着。其实全都是按照血神的记忆信口胡诌而已。
“此言当真。如果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让你生不如死。”血神说着。身体之中突然涌出无尽的杀戮气息。与之相比。张宇就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样。哪里还有一点反抗余地。
虽然张宇心中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的感觉。可是他还是咬紧牙关坚持着。
“血神前辈。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的话。你可以搜查我的记忆。”
张宇一脸的悲壮。尽管心中已经害怕的不行。可是脸上却沒有表现出來。
倏然间。那笼罩张宇心头的恐怖杀戮之意瞬间消散。让人不禁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张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努力使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去。
如果血神身上那股子滔天杀戮之意不散去的话。张宇可能真的就坚持不住了。
“你说你身上‘它’的气息來自祖祠。那你的故土到底在哪里。”血神再次道。
“回禀大人。在晚辈很小的时候。我们那个小村庄便是被人给毁了。家人死的死。逃的逃。我也已经外出流浪几十年了。记忆都早已模糊。要不是迫于刚才的压迫。我可能都想不起來这些。”张宇再次信口开河道。
管他信不信。反正在张宇看來。自己编造的谎言几乎沒有什么破绽。
张宇的话似乎勾起了血神内心深处近乎尘封的记忆。他脸上的冷酷逐渐消融。眸子也不再是只有漠然。
转瞬间。血神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体之上。也是涌动起无尽的哀伤。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造下那等滔天杀戮吗。……你不知道。”悲伤的眸子看着张宇。不等张宇回复。血神已经自问自答起來。
“世界上沒有人喜欢杀戮。人之初。性本善。纵使是那些罪大恶极。人人当诛的绝世狂魔。在最初的时候。也是秉着一颗向善之心。”
“当年的我和绝大多数幼童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那里有山有水。人杰地灵。邻里之间从來都不会发生矛盾。最主要的是。那里有我的妹妹。还有我挚爱的父母亲。”
“本來我以为自己会平凡的渡过一声。可是那些恶魔。他们突然就闯入了我们的村子。毫无理由的。就展开了滔天杀戮。我唯一的妹妹。小樱。我亲眼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吗。”
“你不知道。当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一样。我恨不得替她去死。可是我办不到。再后來。我爹带着我逃了。可是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又追杀了过來。像杀死小樱一样。杀害了我爹。如果不是因为祖祠之中早已布置好很多年的古老传送阵。就连我。也会被那帮畜生斩杀。”
“逃出來之后。我的心中只剩下了复仇。我恨那些杀戮我亲人的人。我恨苍天的无情。我恨整个世界。”
“有一段时间中。我几乎走火入魔。不论是谁。我看到都想将他杀死。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如果不是娘亲一直陪伴我的身边。开导我。给我鼓励。恐怕就算不自杀。我也成为沒有意识的嗜血狂魔。”
“上天是不公的。最起码在对待我的时候。它一点都不公平。眼看着我扭曲的心理有所好转。已经可以帮助母亲分担忧愁了。可是那些畜生却又从我手中将她生生夺去。”
“母亲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了。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可是它却这样残忍的将她从我身边剥夺。看着母亲冰冷的尸体。我发誓要将这个世上所有对不起我的人全部斩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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