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良缘容易 > 第二百七十三章 瞒天未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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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里的漫天红枫已零落成泥,行路一月有余,沿途山水都已初显萧瑟,眨眼间冬日便到了。术解****给凤麟扎针吃药,他的反应迟钝已好了许多,二人****相处,一擅毒,一精药,偶尔交流便有终逢知己的感觉,很是相处的来,一时竟也暗生情愫。

    终于在迟青衣****坚持不懈的打趣逗弄下,一双有情人红着脸承认了。于是他俩共骑一匹马在马车外虐狗,容远和玉容在马车内实力虐狗。辛礼天天一副悲催脸,时不时仰天嚎叫近水楼台先得月都是骗人的。

    这天辛礼赶着马车又在嚎叫,迟青衣终于忍不住去给他揭开真相,道:“无关远近,关键还是要看脸!”

    辛礼歪头看了一眼搂在一起腻腻歪歪的二人,心中悲催尤甚。

    玉容披着斗篷抱着暖炉笑的贼兮兮的,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正专心看书的容远,道:“你说辛礼会不会恨我把他媳妇拐跑了?”

    “若是有人要拐你,你跟着走么?”容远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书,淡淡道。

    “自然不会!迟青衣方才说这缘分也是要看脸的,你这张脸可是俊美无俦,再也难找的天下第一了。”玉容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容远点了点头,道:“为夫相信容儿说的是真的。所以,辛礼也怨不得你。”

    玉容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大大的狡猾,凑上前去道:“这大半个月你都在看书。我倒不知什么书让你如此分神。”

    容远旋即将书收起来,玉容还是瞥到了一个“夫妻之道”,顿时哑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摇头晃脑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嗯,那容儿以为这夫妻相处之道应该如何?”

    玉容想了想,道:“便如张敞画眉文君卖酒,恩爱两不疑,夫妻之道。贵在信任和坦诚。你给我十分的爱,我亦是报之十分的爱。”

    容远淡淡一笑,道:“容儿说的很是在理。那容儿可有事要对为夫坦言?”

    他这话来的奇怪。玉容心里也没底,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除了一事未曾欺瞒过他,便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我做事你都知道的。”

    “那容儿如何解释你这月葵水未至?”容远的眸似是一汪深潭。清澈。却不见底,带了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想要靠近他,即便他散发着淡淡的疏远。

    玉容一愣,未曾想他对这种事这般上心,当初自己看古书时,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事后倒是也没有太过伤心,因得也没往心上去。这会子他问起来,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术解试过你的脉了。并非喜脉。你的脉象,很是平稳康健,”容远顿了顿,又道:“我这个月寒毒并未发作,容儿,西胡那晚,你究竟是不是有预谋的?”

    他本以为是情难自禁意有所动,后来却慢慢的终究是察觉出了不对劲,再问术解,她也是说玉容先前喝了大半年的药,只不过那药方是玉容自己让她瞧了的。他很难不把二者联系起来。

    “明明就是你先对我撒了谎,现在却跑来质问我!”玉容气鼓鼓的瞪着他,道:“你说寒毒每月发作一次,你说唯一情绝这毒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你怎么不告诉我每次毒发都会有锥心蚀骨的疼痛,你怎么不告诉我中毒者会慢慢筋脉枯竭而亡,活不过二十五岁?”

    她说到最后,语气慢慢的轻了,最后竟是带了些许哭腔:“你在怪我这么做让你绝了子嗣还是觉得应该夫为妻纲你就是我的天?若是前者,你便去妻妾成群我绝无二话,若是后者,我又有什么话好说?不过有聚有散,有始有终罢了!”

    容远见她哭,心疼的跟针扎一般,她的话却又是字字诛心,她所考虑的两个问题,他确实是都想过的,他不过想着有生之年若能伴她左右,生一个跟她一般灵秀的女儿,察觉不对劲,他气过,既是因着孩子的缘由,也是为着她一个人孤注一掷,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

    这会在她说了绝情的话出来,他的心中慌的不成样子,却还是下意识就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只想着不能让她离开。自己所考虑的终究是如过往云烟般的虚无缥缈,所在意的也只是一个玉容罢了!失去那些,他会难过,可是一想到失去玉容,便有些忍不住的颤抖,日子仿佛又似十三四岁的时候那般绝望。

    “容儿,不哭了,是我不好。”他捧着她的脸,仔细的擦着她脸上的泪,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玉容一下一下的捶着他,不肯说话。

    “往后只要你好好的便好,是我不好,乖,别哭了啊。”他低沉的声音带了微微的颤,仿佛她止不住泪,天便会塌下来一般。事实上容远的心中确实是比这更甚的无奈,他头一次是这般手足无措。

    若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委屈,玉容便不会勾起来那些时日自己的挣扎,自己现在是这具身子,说不定就在此终结一生,她何尝没想过孩子呢?可是一想到没了容远,她便是一种窒息的疼痛,如何能不痛下决心?

    两人的心意竟是如出一辙,这会子却是没人开口,都不愿意提及自己心中的想法、挣扎和痛楚。

    容远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一阵揪疼。玉容此时的委屈全化作了眼泪,一一抹在了他的白衣上。

    却说此事过后两个人因得心结解开,越加亲昵,容远背地里给隐居在碧杭山的师傅去了封书信,只望能尽力解得一二。当初解毒的法子,他不是没有听过,便是以中毒之人心爱的女子为药炉,以药方温养半年,行男女之事,只是女子减寿,再难生育,且此方逆天而为,日后必会有大劫难。

    他当初知道这方子的时候倒是没有太激动,只是想着过于卑鄙无耻,后来遇上玉容,知道心爱的滋味,更是将这方子捂严了,生怕小丫头为了自己做出什么让他悔的事儿来。竟是不知,事情如何还是到了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