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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积善急急追问。他身侧的江小雨却已经猜了出来，“你说的是阿音？”“阿音？她~”积善转头望向圣莲中心的人影，心口闷痛难忍。
圣尊赞许地看着江小雨，“你这娃儿还真是聪慧，这世间能救濯清的人，就只有阿音！”
“你还真会说大话！”江小雨冷笑一声，“就算你将整座青丘山的灵力全动汇集到阿音体内，也不可能让她短时间内修成天狐！如果你真的有此把握，又何必要那七颗灵果！一个修行不足百年的小狐狸，你让我们怎么相信，她有起死回生之能！”
“方法我已经说了，条件我也已经提了，救与不救，老朽不强求！若你们不信，大门就在那里，你们可以随时离开！”
圣尊的态度让积善坚信不疑，无论对方救与不救，这七颗灵果他都会给阿音。所以，对于积善来说，根本没有另一个选项。
“清扬，把灵果给她！”
“师父？”玉清扬看了看江小雨，一时之间不知该听谁的。
“这七颗灵果是大师兄拼了命为阿音取回来的，这是他的心愿，快去吧！”积善回头看着玉清扬，神情坚定。
玉清扬不再犹豫，双手捧着灵果走向圣尊。
黑色的果子安静地躺在湖蓝色的锦帕之内，宛若一朵蓝色莲花中结出的果实。圣尊却并未伸手去接，而是转向敖江说道，“敖江大人刚刚提的条件，老朽答应了！不过，这灵果出自于灵树，而灵树的灵力却源自于野狼军。所以，还望敖江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水怜月整个人僵在那里，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握成拳头，宛如春水的身体，仿佛有尖锐冰冷的东西来回刺穿。她瞬间想起了黑龙阴寒无比的拥抱，和粗野难耐的呐喊。胃里有东西翻腾而上，直逼咽喉，她慌忙闭上眼睛。拼命咬紧了牙关。
敖江看了看玉清扬手中的灵果，又转头看了看端坐在圣莲之上的阿音，最后将目光定在门口那抹烟灰色的身影上，愉悦地点了点头，“圣尊大人愿意成人之美。敖江自然会投桃报李！”
江小雨抱臂看着一来一往的二人，没再说话。他有些猜不透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妪真正的目的，难道她真的相信，一个被压抑了近千年、野性残暴的灵魂会真的帮助她达成所想？是她太高估了水怜月的魅力，还是太低估了敖江的本性？
江小雨转头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方若，从男人的角度去看，方若的美并不比水怜月差，甚至说更胜一筹，为何一路行来，敖江对方若视若无睹。却对初见一面的水怜月如此上心？
放弃了反攻的机会，带着大批野狼军护送他们前来青丘，爽快地答应了圣尊的要求，这一切行为，江小雨无法冠以乐于助人的帽子。除非，这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可是，敖江的“利”又是什么？
七颗黑色的果子穿透妖法凝集的气罩，停留在阿音头顶。圣尊立在敖江身后，单手持杖，单手抵在对方后背。敖江太熟悉灵果里的气息。这是他们沉积千年的法力，却无法归于己用。不过，他不着急，总有一天。他失去的，统统都会回来。
凝神静气，将灵果内的妖力缓缓释放，一点一滴全部融进圣莲之中。阿音额间妖印更浓，有数条尾巴陡然显现，缠绕盘旋。石塔之内，妖火越发旺盛。
玉清扬等人皆是目瞪口呆，他们无法相信，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阿音真的是妖。可是，过往许多难以解释的场景却又印证了他们的所见。
阿音的的确确是一只妖！
直至七颗灵果全部消失，那数条盘旋缠绕的尾巴才兀自消失不见。端坐的阿音也随着力量的消失瘫软下来，宛若幼兽缩在硕大的莲花之上。
收回内力的敖江回头扶了一把圣尊，气息微喘地说道：“并不顺畅！”
圣尊抬眼看了他一下，回了句，“已是极限！”
方若已经快人一步跑到圣莲旁，见围在阿音周围的气罩已经消失，便俯身过去，轻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气息稳而有力，妖力已是大为增长。方若欣喜地松了口气，还未起身，积善等人已经围了上来，她忙不动声色地起身立在一旁，并未说话。
“阿音，阿音~”积善将阿音扶起来抱在怀里，见她额间妖印已经消失，白皙的小脸稚气难掩，安静苍白，却依旧还是她那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
“师父，师妹怎么样了？”李江围不进去，急的团团转。
江小雨抬起阿音的手腕，探了探脉息，皱眉瞪了下方若，起身走向圣尊。得了空隙的李江忙钻了过去，伸手摇了摇阿音的胳膊，连声唤道，“阿音，醒醒，阿音~”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江小雨直视着敖江和圣尊，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敖江不以为然地回道。
“哼，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真身被封印了千年之久，野性是增是涨？”江小雨逼近敖江，毫无畏惧。
敖江微微眯起眼睛，周围杀气陡升。圣尊默然后退两步，将自己移出气场之外。
“江少侠此言何意！”
“我只是想说，你被封印千年，也只不过灵力消失，可见光明，可尝百味。而黑暗之渊中，除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便是永无尽头的寂寞。被封印其中，如果有机会重获光明，你想，他会如何？”
江小雨的话让敖江心中一沉，封印千年的野性，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有多么汹涌可怕。如果那人真的逃出封印，世间是否还有可以与之抗衡的人？敖江几乎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阿音，心中却又同时嘲笑自己的幼稚，单凭那个小不点？真是可笑至极！
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敖江恢复了平静，淡淡回道：“与之为敌自然可怕，反之，却是前途光明！”
江小雨看着对方，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笑得敖江握紧了拳头，利爪渐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