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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小艳，杨泽晨本能地撒了个谎。小艳沉默了一下，道：“我不管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也不用告诉我。反正我提醒过你了，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我只想知道，广告谈成了吗？”
杨泽晨不由心下一阵惭愧。
小艳一直想把他当成偶像培养，说他有这方面的资质，可眼下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自制力，与普通食色男女有何区别？
他觉得辜负自己了她的期望。
“嗯，应该是成了。”
“那就好。这两天没有通告，你在家里好好歇一下。你赶紧给娜娜打个电话吧，她问我几次你去了哪里，我只能说‘不清楚’。”
“啊？”
挂了电话。
想到杨丽娜，杨泽晨顿然一阵心虚，昨天晚上的荒唐事……
狄燕和吴淡初都很聪明，绝不会将这种事说出来，也就是说不会有第四人知道此事……小艳也许能猜到一点，但她也不会到处宣扬。
想到这里，杨泽晨心里稍稍安定一点，拨通了公司前台的电话。
“哎，娜娜，想我了吗？”
“想你个鬼，昨天怎么没见你来公司？”娜娜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昨天哦……昨天晚上，有个商家约谈广告代言的事，结果喝多了，睡到今天中午才醒来。”杨泽晨随口编着谎，谎话要诀，九真一假，“对了，我电话没电了，刚发现。你昨天晚上没打电话给我吧？”
“嗯，没有。”杨丽娜否认了，又奇怪地问，“你现在还只是新人，就有厂商找你谈广告了？不会是骗子吧，你可要当心一点。”
“嘿嘿，我身无长材，有什么骗的？”他干笑了两声，“是正经广告，《女人真话多》主持人吴淡初给介绍的，一个小珠宝商。对了，我有礼物要送你，今晚一起吃饭吧？”
“礼物？那好吧，下了班我来找你。”
“嗯，一起吃饭。”
如果是昨天之前，他巴不得娜娜来找他，最好是能留在这里过夜……可是今天却不行，一是身体疲累，二是内心有愧。
“上帝啊，请宽恕我吧！我……这也是为了凑路费哪！”
他暗暗祈祷了一句，把桌上的手提包提过来，掏出首饰盒摆在床上，一一打开。
一片珠光宝气，顿时亮瞎他的眼。有珍珠项链、手链有四串，金的、银的有四样，手表两块；一共刚好十样东西。
这换成人民币也值上万块了吧？
白胖赵主任可真大方！
他想了一下，把珍珠、金的、银的各拿一个，四件凑成一套，放在桌子上。将余下的六样还塞进包里，扔到床底下。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内衣，躺在床上休息。
晚上六点多，娜娜下班来了。
见了那四样首饰，她非常开心。
“什么小珠宝商？周大生的珠宝耶！”她一边嗔怪着，一边拿出来往手腕上戴试，“还是个品牌呢，在东区有专卖店！”
“呃……是吗，我以前没听过，听淡初姐说是小厂商。”
“吴淡初？”娜娜愣了一下，脸上笑容收了一些，将一串珍珠项链慢慢戴到脖子上，将头发拨得飞扬起来，“人家是知名作家，混上流社会的，自然觉得周大生是小厂商。”
杨泽晨笑了两声，没敢再说话。
“代言费多少？”
娜娜远远伸着胳膊拿着一面小镜子，来回转动着脖子，看项链的效果。
“还没谈呢，现在只是初步答成意向，合约可能会在年前签吧。”
娜娜“哼”了一声，道：“人家欺负你是新人，这要是大明星，不先谈好价钱，谁有空和他见面、吃饭？”
“说的也是。”杨泽晨点点头。
两人说了一阵话，到街头一家粥铺，点了清粥、沙威玛和蚵仔煎。
吃饭期间，娜娜提到她父母知道她交了男友，想见一面。
杨泽晨愣了一下，才迟疑道：“好啊，什么时候？”
他这一迟疑坏了事，娜娜生气了。她本以为杨泽晨会很开心的，却没料到他会这种神情。当下，她也不再吃东西了。
杨泽晨见状，只好仓促将粥喝完，结帐了事。
两人走在街边，都沉默着。
杨泽晨反省着自己刚才的迟疑。
在内心之中，他始终没把自己当成太湾人，始终认为自己在这里只是个短暂的过客，他的终点在内地老家……
所以，与娜娜这段感情，说实在的，他并没有把它当成一种天长地久。
如果他要回内地，娜娜会跟他走吗？
当然不会。
一开始，他只是对她有好感。娜娜是个身材高挑，有胸有肉的美女，所有男人喜爱的类型。他只是出于本能地想接近她，而从来没预想过未来。
这不能怪他，身为资深宅男的杨泽晨，在交女朋友这方面的经验为0。所以，当他听娜娜提到父母要见的时候，一下子觉得两人的关系要提升为家庭关系了，顿时给吓到了。
他将来可是要回老家的，现在和娜娜结婚，不是坑人家吗？
在2020年的未来，太湾女嫁给内地男，那是一种荣耀；可现在还是1999年，太湾的优越感很强，经常耻笑内地人“土憋、傻气、粗鲁”，她要是嫁到内地，只会被街坊邻居耻笑。
“对不起，我刚才……”杨泽晨歉声道，“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可能是街上流浪久了，我对这事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娜娜没有说话。
其实她并没有特别生气，刚才她说父母想见，只是顺口一说，杨泽晨真要答应了，她也不一定就带他回家。现在两人才刚交往呢，根本就没有确定什么。
只不过杨泽晨的反应，让她觉得好像受辱了一般，所以才当场生气。其实想想，杨泽晨处处想着她，关心着她，人又长得这么帅，事业也在上升期，各方面都很好。
杨泽晨忽然发觉他们走的方向，正是去他家的方向，不由心中一凛：这要是回了家，不免要亲热，我现在状态可不行。
“呃……娜娜，现在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什么不早了，这才刚天黑！”娜娜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忽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过来警醒地瞪着他，“你是不是还约了人？”
“什么呀？没有没有！”杨泽晨连忙摇头。
“哼！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要和吴艳泓见面？”娜娜则毫不放松，“昨天我问她你去了哪儿，她就推三推四不说……哼，经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艺人要和厂商吃饭！”
“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吴艳泓人家有男朋友。吃饭是淡初姐直接介绍我与厂商认识的，她一开始也不知情。”
“她有男朋友？”娜娜非常惊讶，“她那种人姿高气扬的，还有男人看上她？”
“你刚才不还怀疑我们两个吗？”
“你不一样，连中年房东都纠缠不清……”
“我……好了，你别乱想啦。吴艳泓的男朋友是拍戏的导演，人家关系很稳定。你以后可不要再乱说话了，以免招来误会。”
“你以后不准坐她的车！”
“好好好，我尽量早点挣钱买车。”
杨泽晨好好安慰了她一番，才将她送上了出租车。
他一边往家走，一边想两人的关系。
这事可不能一直拖着，对她来说不公平，以后得找个机会和她说明情况。
如果她愿意跟我回内地，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行……只能分开。
接下来几周，杨泽晨与娜娜没见面。
他又上了几次通告，除了“猴子大便”、“房东黄姐”、“打记者”等热门话题，现在还多了“调戏主持人”的话题，他上节目根本就不怕没话题。
吴淡初借着这个“调戏风波”出了新书，小蕃蕃则接到一个柠檬水广告。
杨泽晨在综艺节目上打歌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