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拖走腹黑丞相 > 相互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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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老太医疼惜楼家小萌物,非但给楼家小萌物用了独家密炼的伤药,并且将楼家小萌物的伤处,仔细的包扎了一层又一层,最夸张的是楼家小萌物的那两只小爪子,硬生生的被元老太医缠成了两只圆圆的球形。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因为吃饭有丞相大人喂食,丞相大人的心思,向来细腻入微,楼家小萌物眼珠子略一转,丞相大人就能准确无误的知道,楼家小萌物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洗漱也有丞相大人代劳,丞相大人温柔体贴,知冷知热,总之,丞相大人的亲自侍候,没令楼家小萌物有半点不适应,楼家小萌物眯眼享受的同时,心中默默感慨,其实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哟。

    尚书大人颇有些不识好歹,粗鲁踹门吵醒了楼天籁则罢,轮到楼天籁想起床的时候,居然缠得丞相大人脱不开身,没有了丞相大人周到细致的服务,楼天籁做什么都不顺心。挥舞着包裹得跟粽子似的两只小手,楼天籁与衣裳作了好半晌斗争,偏偏奈何不得,于是顿时,眉宇间徒添几分煞气,楼天籁绷着脸紧抿了唇,闷闷的一声不吭。

    楼天籁明显的不高兴了,用牙咬着手上的棉布条,似乎准备拆卸开来,微生宗纯见状自告奋勇,“天籁妹妹,你的手伤了,此时不宜解③,..开,我来帮你把衣裳穿上吧?”

    楼天籁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同意了,但仍然垮着脸。

    微生宗纯居心叵测,却装得一脸纯良。幸亏今儿来得早,否则此时帮天籁妹妹穿衣的,岂不是白哥哥了?哼。

    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儿穿衣服,比想象中的要困难得多。

    晶莹澄澈的眸子里,仿佛有股灵动的水光,在不断的流转闪烁,清新美妙灵秀绝伦,微生宗纯仅瞥了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一时间挪不开眼,手上的动作变得迟缓。由于两人距离很近,女孩儿身上香甜的气息,钻入肺腑,极为诱人,微生宗纯暗暗吸了一口,神摇意夺不能自持,心脏砰砰乱跳,似有只小鹿在胸腔里乱跑乱撞。

    微生宗纯手中的动作,愈来愈僵硬,手指不慎碰到了楼天籁的脖颈,酥香软滑的触感,令微生宗纯紧张得抖了一下。不是没有接触过女孩子的,靖王妃院子里的丫鬟多得很,平日里,微生宗纯与那些姐姐妹妹们,相处得甚为融洽,早些年,微生宗纯还经常与她们嬉闹作一处,那时也没什么特殊感觉啊,为何现在竟然激动难以自抑?

    楼天籁仰起头,疑惑的皱了眉,“纯哥哥,你的手好烫。”

    微生宗纯窘迫的笑了笑,“男孩子嘛,比女孩子温暖些,很正常……”

    盯着微生宗纯颤个不停地手臂,楼天籁奇怪的道:“可是,纯哥哥的手在抖哦,为什么呢?”楼天籁所接触到的,全都是脸皮奇厚的老男人,例如大魔头舒姝,例如丞相大人郦师白,老男人们心里的坏想法一箩筐,但并不会有半点紧张羞涩之态,像微生宗纯这样的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楼天籁还是打头一次接触,所以楼天籁实在搞不明白,微生宗纯脸红手抖是为何故。有关于男女之事,楼天籁是略懂一二的,但她这副身板儿又干又瘪,还未发育,想要使人遐思迩想,未免太困难了些,所以楼天籁并未往某方面想。

    微生宗纯:“啊?”

    瞧见微生宗纯红透了的脸皮,楼天籁不禁睁大了眼,“纯哥哥,你的脸很红!”想了想,楼天籁惊呼道:“纯哥哥,你发烧了是不是?!”

    微生宗纯:“呃……是……也许……”

    楼天籁道:“纯哥哥,你生病了应该在家休息才对,怎么跑来看我啊?”

    微生宗纯就坡下驴,“感染风寒而已,不打紧的,倒是天籁妹妹,我不放心,必须得亲眼瞧瞧……”

    尚书大人走进卧室,看到微生宗纯与楼天籁挨在一起,顿时怒喝一声,“纯儿!你在做什么!”

    微生宗纯毕竟心虚,经楼天远一吼,便立即松了手,见楼天远像暴怒的狮子,瞪着眼冲了过来,迅速闪至一旁,解释道:“远哥哥别激动,天籁妹妹双手不便,我只是帮天籁妹妹穿衣服而已,没做别的什么?!”

    楼天远青筋暴闪,咬牙切齿骂道:“小王八犊子,没干别的?那你倒是说说,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微生宗纯吭吭哧哧道:“我这几日感染了风寒,还没好呢……而且白哥哥这屋子里,不通风,又憋又闷……”

    楼天远道:“滚开!离我妹妹远点!”

    “哥哥。”楼天籁抿着嘴唇,盯着楼天远额头上,以及脖颈间的血管,不免有些担心,“哥哥激动过头了啦,这样不好,迟早有一天会……会患病的。”其实楼天籁想说,楼天远总这样暴躁,迟早有一天,会血管爆裂而亡,怕楼天远被她的话一激,真的当场爆了血管,于是,话到嘴边改了用词。

    楼天远转过身,面上神情瞬间变得柔和,无奈的叹了口气,“妹妹你太单纯了,哥哥这般的操心,不出几年,恐怕真的会……英年早逝也说不定。”

    楼天籁笑哈哈道:“都说祸害遗千年,哥哥你要对自己的人品有信心!”她很单纯么?很单纯么?到底是谁比较单纯啊?呃,就算她真的很单纯,反正她又不会吃亏,单纯又怎样?美人送上门来,她揩一把油又怎地?

    楼天远黑了脸,目色森森,威胁的道:“小东西你说什么?”

    楼天籁吐了吐舌,顽皮道:“哥哥你听清楚了的,别让我重复。”

    楼天远宠溺的骂道:“坏东西!”

    郦师白安闲的走进屋,目光从楼天籁浑身散乱的衣裳上挪开,扫了楼天远与微生宗纯一眼,说道:“早饭已备好,天籁洗漱后,便可用餐了,至于楼郎和纯儿……你们自便。”

    微生宗纯脸上不正常的嫣红逐渐褪去,笑嘻嘻道:“我特意一大清早跑过来,就是为了来丞相府蹭饭呢。”

    楼天远边给楼天籁系上衣带边说道:“老白你别太抠门了啊,咱们东盛国,除了老花之外就属你钱最多,丞相府里的屋子都不够堆了吧?吃你一顿早饭,那是给你减轻负担!”

    楼天籁双眼里金光璀璨,“丞相伯伯俸禄很高咩?”

    楼天远道:“满朝文武,有谁是光靠俸禄吃饭的?”

    楼天籁:“诶?那靠什么?”

    楼天远解答道:“私产,或贪污。”

    楼天籁道:“丞相伯伯私产很多咩?”

    楼天远白了她一眼,“在天籁心目中,老白就那般高尚?”

    楼天籁:“呃,那哥哥的意思是……”

    楼天远垂眸奸笑:“说破了多尴尬,妹妹你懂的……”尚书大人时刻不忘,要在楼天籁跟前,抹黑郦师白的形象。

    果然,楼天籁再看郦师白时,眼神变了。

    郦师白不作任何解释,淡淡一笑道:“原来楼郎私产很多啊?”

    楼天籁再看楼天远时,眼神也变了一变。

    官场乌鸦一般黑啊,作为一枚小纯洁,微生宗纯头顶圣洁光环,从楼天籁面前飘过,“我们靖王府私产着实不少。”

    楼天远不屑的哼道:“那是靖王的私产,跟你有什么关系?”

    “……”微生宗纯暗暗诅咒。

    穿好衣物鞋袜,瞧着楼天籁的双腿,楼天远道:“妹妹你的腿伤势如何?”

    “擦破了皮,有点疼,但不妨碍行动。”楼天籁下了床,在楼天远面前转了两圈。

    楼天远带着楼天籁去了耳房洗漱,郦师白和微生宗纯则坐在卧室里等待。

    “哎呀,哥哥,你把水弄到我鼻子里啦!”

    “哦哦,对不住……”

    “哎呀!哥哥!我的嘴巴被戳破皮了,牙齿都快戳断了啦……”

    “噢,那我轻点轻点……妹妹,你脑袋能不能不动?”

    “我不动会被哥哥弄毁容的!”

    “哪有那么严重嘛……”

    “哥哥你笨手笨脚的……”

    “别嫌弃哥哥嘛,所谓熟能生巧,下次就好了……”

    “没有下次,哼!一定没有下次!”

    “哥哥伤心了喂……”

    “我伤身了!哼!”

    “妹妹,别这样嘛,再给哥哥一次机会……”

    “哎呀,水弄到脖子里了!哥哥!你太笨了啦!”

    “妹妹将就一下哈,马上就好……”

    “不行,我要丞相伯伯,我要丞相伯伯!”

    “老白那厮哪行啊,老白那厮比哥哥差远了!”

    “丞相伯伯比哥哥强多了。”

    “什么?!”

    “矮油,哥哥你太粗鲁了啦,脸上的皮都要搓掉了!”

    “老白能顶什么用?老白就会花言巧语,老白就会假装良善!”

    “丞相伯伯就不会弄疼我!”

    “这样便不会弄疼天来了……嘻嘻,力道刚刚好吧?”

    “这样洗了跟没洗有什么区别?”

    “妹妹你太难侍候了。”

    “丞相伯伯就没嫌弃我!明明是哥哥没用!”

    “什么啊?!哥哥没用?”

    “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妹妹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啊,哈哈哈哈……”

    眼前出现了楼天籁气急败坏,而楼天远手忙脚乱的情景,郦师白安然的坐在卧室中央的圆桌边,忍俊不禁,微生宗纯嘴角抽抽,好几次,在听到楼天籁大呼小叫的时候,恨不能冲进耳房瞧瞧,但终究忍了住,女孩子洗漱的时候,微生宗纯实在不宜前去凑热闹,况且微生宗纯也帮不了什么忙,因为若让微生宗纯帮楼天籁洗漱,微生宗纯可能会比楼天远做得更糟糕。

    让微生宗纯不爽的是,楼天籁居然吵嚷着,要郦师白为她洗漱!啊啊啊啊,微生宗纯非常嫉妒!

    白哥哥一大把年纪了都未娶妻,难不成真的看上了天籁妹妹,想要老牛吃嫩草把天籁妹妹拐回丞相府?!

    斜眼瞟见郦师白唇边意味不明的笑意,微生宗纯心头涌起了巨大的危机感。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微生宗纯默默打定了主意,今儿迟些回了王府之后,便向父王母妃直截了当袒露心思,让父王出面向楼伯伯提亲!对,提亲!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与天籁妹妹年龄相仿,又门当户对,简直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而白哥哥呢,都快三十岁了,差不多能当天籁妹妹的父亲了,怎么瞧怎么不登对!怎么瞧怎么不般配!无论外形条件、身份条件、背景条件、白哥哥都远不及他,况且靖王府不似别的府里复杂黑暗,靖王府人口简单,门风干净,楼伯伯疼爱天籁妹妹如珍似宝,靖王府可说是少有的上佳选择,相信楼伯伯必不会拒绝!

    不知是听见了微生宗纯的心声还是怎么的,郦师白抬起头静静望着微生宗纯,露出微微的浅浅的一抹笑容。微生宗纯表面和气,内心却在嘀咕,“笑什么笑?笑什么笑啊?哼哼哼,白哥哥啊白哥哥,你跟天籁妹妹一点儿也不般配,你自己没觉得么?白哥哥啊,如果你思春了想娶媳妇了,还是打别的女子的主意吧,若你真的像某些人传的那样是个重口味,那你和天远哥哥凑一对儿也挺好的……”

    约摸两刻钟时间,楼天籁与楼天远兄妹俩,一前一后的从耳室出来。楼天籁垮着一张小脸儿,都快塌了掉到地上了,脸上虽然洗得干干净净的,但额前的头发却有几缕湿嗒嗒的,衣裳上也溅了不少水渍。楼天远跟在后头,小心翼翼的堆着满脸讪笑,手里拿着一把木梳,“妹妹,哥哥帮你梳头。”

    楼天籁愁眉苦脸,跑到郦师白跟前,趴在郦师白腿上,两只被绑成球状的小手,紧紧捂住脑袋,痛苦的嚷嚷道:“哥哥你走开,我不要变成秃子!我要丞相伯伯给我梳头,我要丞相伯伯给我梳头!”

    见楼天籁几乎崩溃的模样,微生宗纯心疼的道:“天远哥哥你高抬贵手,别折腾天籁妹妹了行不?”

    原以为洗漱是件挺简单的事儿,不过是刷个牙洗个脸,动动手就能轻易完成,好歹给自个儿洗漱了二十多年,也算经验丰富了不是?尚书大人在进入耳房之前,充分做好了小女孩难侍候的心理准备,只没想到,小女孩难侍候的程度竟比想象中的更甚百倍,一会儿嫌他用力大了,一会儿嫌他用力轻了,这便罢,尚书大人最受不了的是,小家伙居然说他比不上老白!比不上老白!除了阴险黑暗深沉无耻他比不得老白之外,其余哪里比老白差了?!尚书大人心里憋屈的很,微生宗纯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尚书大人狠狠一记眼刀射|了过去,“说什么呢?找揍是不?”

    嘁,什么嘛!自个儿做得不够好,还不让人说了?!微生宗纯心里默默哼了一声,大义凛然站了起来,“天远哥哥你可以揍我,但不能再折磨天籁妹妹了。”

    “……”尚书大人有一种强烈的想将微生宗纯拖出去暴打一顿的冲动。

    低声安慰了楼天籁几句,郦师白抬头唤了一声,“楼郎。”

    郦师白伸出手,望着楼天远。

    楼天远郁闷至极,狠狠瞪着郦师白。

    郦师白:“……”嗯哼?嫌你们兄妹间的关系不够恶劣?

    楼天远:“……”我是她哥哥,你是个外人!外人!

    郦师白:“……”我没打算做内人。

    楼天远:“……”那你打算?

    郦师白:“……”不关你事。

    楼天远:“……”别逼我骂脏话。

    郦师白:“……”木梳给我,难道要千景再送一把进来?

    微生宗纯向前两步,挡在二人中央,“白哥哥,天远哥哥,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是在用眼神交流?太讨厌了吧!

    最终是尚书大人妥协了,心不甘情不愿,将木梳丢到丞相大人手里。

    丞相大人光棍了将近三十年,侍候女孩子的手法也未见有多么的熟练,只是丞相大人的心思比较活络,例如遇到打结缠在一起的头发,丞相大人只消心思一转,便知道该用何种方法,可以令楼天籁不疼不痛,同时又能将头发梳得顺畅。

    头皮上有极其轻微痒痒麻麻的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好似都变软了一般,楼天籁舒服的眯起眼睛,懒洋洋的趴在郦师白腿上,被楼天远折腾了一番后的郁气,也逐渐的消散了。

    阳光明媚的非常和谐的冬末春初的清晨,四人共同用了一顿非常不和谐的早餐。

    楼天籁趴在桌上出了神,内心天人交战,眉头时紧时松,大约有一刻钟时间,楼天籁似下定了决心,望向郦师白和楼天远道:“伯伯,哥哥,咱们一起去楼府吧,我要亲口问问美人爹。”

    丞相伯伯说得对,是要听听美人爹的答案,美人爹对她的十年疼爱,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但也有可能,是纯粹的疼爱她。

    微生宗纯不甘落后,“还有我,我也陪天籁妹妹回府。”

    楼天籁道:“纯哥哥改日再去醉梨园做客吧,今儿我没空招待纯哥哥,也没心情招待纯哥哥。”

    见楼天籁心事重重的样子,微生宗纯便很识好歹的没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