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他们，可是见爸爸妈妈在一起不到两分钟，就开始吵架，我真的好害怕他们在一起不幸福，所以我嘴上从来不强求他们在一起。”

    “陆叔叔，你也希望我的爸爸妈妈能在一起对不对？”

    “当然啦，哎……”陆医生叹了口气，说：“你爸爸就是一根筋，死要面子，明明心里就爱着你妈妈，但有时候又做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说实话，每次看到你爸爸为你妈妈难过的时候，我心里也不好受啊，可是怎么办呢？你爸爸那人，跟头牛差不多，没人能说得动他的。”

    跟头牛差不多？？

    沈君临听到这话，脸都气绿了。

    小丫头撇撇嘴，继续说：“我知道，我妈妈这次受的伤，都是为我爸爸才受的，也不知道我爸爸心里是不是还有那个夏阿姨，看见他有时候对我妈妈不是那么关心的时候，我真希望他不是我爸爸！”

    这话，深深刺到了沈君临的心，秋婵想出身去打断九九的话，胳膊却被沈君临捏住，眼神示意她把小丫头的心里话听完。

    于是，秋婵真的就没在动。

    “我爸爸一点都不了解我妈妈，我妈妈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在一个小诊所里打工，赚来的钱除了给我买一些东西，其他的都买了药去送给那些需要的，没有人照顾的街边乞丐？”

    “有一次一个乞丐婆婆摔倒在路边了，周围都没人管，都嫌那个婆婆脏，可是我妈妈就不会，是我妈妈背着那个婆婆去的医院，还是我妈妈给那个婆婆交的医药费，因为医药费不够，妈妈还把她曾经跟爸爸结婚的钻戒拿去卖了，有时候妈妈去给别的酒店打扫卫生，赚来的钱都买了包子去送给弄堂里没有人照顾的老奶奶。”

    “妈妈还经常去养老院给那些老人洗衣做饭，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每次妈妈出门让我好好在家写作业，我都会不听话，偷偷的跟在她身后，当我看到我妈妈为那些老人做那些事的时候，我就偷偷的记录下来了！”

    “陆叔叔，我写的那本日记，全是我妈妈跟我在美国时的生活，等一会儿我爸爸走了，我下楼拿来给你看，我妈妈真是一个好人，只是我爸爸一点都不懂得珍惜，我讨厌我爸爸心里还喜欢别的阿姨，我难过每次都能看到我妈妈假装坚强的样子……”

    小丫头已经控制不住让眼泪流了下来，鼻子抽泣得红红的，小嘴还在一张一合，“或许他们都以为我小，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不知道，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都要早熟得多，像我就知道我妈妈的苦楚，我爸爸就不知道。”

    “陆叔叔，为什么我爸爸就不能像你一样呢？九九真的好想要爸爸妈妈相亲相爱，跟着九九，带着弟弟，还有姐姐一家人能够和和美美，我知道，九九又是做梦了，刚才听到爸爸妈妈在房间里朝吵，九九心里好难过，呜呜……”

    别说九九心里难过，与此同时在不同角度听到她话的人，没一个不难过的。

    最难过得连喘口气都提不上来的，莫过于沈君临。

    连自己的女儿都这般说他，他怎么还有脸在继续为所欲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