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暴君诱妃入宫 > 第274章 他对我很好【万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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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夜晚,昏暗的月色,是谁的声音拨动人心震痛心扉?

    翌日,夜婉凝早早便起身,慕容千寻一向睡得极浅,可是昨夜却睡得十分安稳,他不知是夜婉凝悄悄起身点上了安神香。//www.78xs.CoM 78小说网免费电子书下载//她梳洗后便坐在床沿看着他俊若谪仙的容颜,当胡林进来之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叶、叶大人……”虽然知道眼前的叶凝和当今天子的情感早已超乎了君臣,可是一早就看见这样的景象还是让他心头一怔 ”“ 。

    夜婉凝起身灭了安神香,而后又坐到床沿静静地看着他,完全没有理会进来的胡林。

    胡林站在一旁捧着龙袍不敢吱声,只是眼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二人。这一刻,他感觉夜婉凝脸上流露出的柔色就是当初的凝妃模样。想来也正因为如此,当今天子才颠鸾倒凤地对眼前的叶大人倾心了吧禾。

    在一片寂静中,慕容千寻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夜婉凝坐在床沿对着他巧笑嫣然。

    “凝儿……”他支起身子有些意外,“怎么起这么早?妲”

    她浅浅勾了勾唇:“我想今日跟他们回赤焰国。”

    “什么?”慕容千寻惊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虽然他希望他们一家相认,可是他从未想过要让她回赤焰国,冷月国才是她的归属不是吗?为何才一夜的功夫就变了?

    见他紧张的模样,夜婉凝噗嗤一声笑起:“以赤焰国公主的身份嫁给你,岂不是高贵许多?”

    赤焰国公主?

    胡林整个人都快惊掉了下巴。

    眼前的人非但不是男子,不是凝妃,居然是赤焰国的公主……

    慕容千寻感觉自己像是没有睡醒,愣忡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激动之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凝儿……”

    他竟是激动得哽咽了。

    夜婉凝的眼底一片湿热,顿了顿后道:“会不会我回了赤焰国你就娶了别人?”

    他心头慌乱地与她拉开距离看着她:“若是凝儿不相信,朕今日就让人筹备。”

    “这么草率?果然是容易得到的就不珍惜。”她故意敛住笑容移开了视线。

    他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那……那朕……”他竟是求助般地看向了胡林。

    胡林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竟是比慕容千寻还要兴奋,上前便道:“叶大人……不对,应该是公主大人,公主大人这是在跟皇上说笑呢,皇上别当真了。”

    慕容千寻难得的一副傻愣愣的模样,半晌却高兴得难以言喻:“凝儿又来吓朕。”

    夜婉凝低头抿唇一笑,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对胡林道:“此时尚不宜张扬。”

    胡林是聪明人,自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笑着点头应声:“是,奴才不会多嘴。这下可好了,皇上将来后继有人了。”

    夜婉凝脸色一红,这个胡林真是……

    她当然知道他一开始以为她是男子,这么一来慕容千寻就断了香火了。

    用完早膳,夜婉凝走在慕容千寻身旁,他的脸上春风洋溢,只是赤焰国千里迢迢,他开始担忧:“真的想好了?你现在的身子……不如等孩子出生了再回去。”

    夜婉凝摇了摇头:“不,若是皇上为了我、为了孩子好,就请答应了吧。”

    她何尝不知道她要冒着多大的风险,可是她想让她将来的孩子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要有高贵的身份。

    在后宫之中,最不能输的就是出生,若是将来慕容千寻又娶了别人生儿育女,她的孩子说不定就因为她是摄政王的义女而被调查身份,最后知道她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乡野大夫,她的孩子在宫中又如何立足?

    即使她永远地离开,即使知道人世间的一切都是一场镜花水月,她还是不能弃她的孩子于不顾,果然是骨肉连心。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决定了与炎底后相认,她希望她的孩子将来也能遇到像炎后那样的母亲。

    “那好吧,朕让亲兵随行护你周全。五日后朕就派鸾轿来迎亲。”他只得退让,可是一想到又能将她迎娶入宫,这次不为妃只为后,他的心头便难以言喻的喜悦。

    夜婉凝点了点头。

    金銮殿上,夜婉凝站在夜广庸对面,身为一个四品官员早已逾越,可是也正因为她如今的身份是慕容千寻的宠臣,所以没有人敢说她半句不是。而今日,早朝之上慕容千寻请来了炎帝、炎后、呼延冰,无论是谁都看出了高高龙椅之上的慕容千寻,其脸上的笑意浓浓,从坐上龙椅之后就未曾消散。

    慕容千寻让胡林宣读圣旨,夜婉凝站在殿中在慕容千寻的要求下无需下跪站着接旨。

    当圣旨一被宣读,众臣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公主”这两个字惊得一片哗然。朝堂之上的叶凝叶御医竟然是赤焰国的公主,而非乡野大夫。

    当初赤焰国和冷月国势不两立,为何转眼间赤焰国的公主会舍身相救?

    说来真是天大的奇闻,赤焰国的长公主给冷月国的皇帝下毒,而赤焰国的二公主则来解毒。若说是故意为之,那么而后慕容千寻昏迷几日群医束手无策之时,赤焰国的二公主又为何会再次施救?

    而且在这之前,她还在冷焰镇开了济安堂,只是一位行医救世的大夫而已。

    众人都被这一道圣旨惊得难以置信,但是很快就有朝臣连连赞叹赤焰国的二公主宅心仁厚,是上天赐给赤焰国和冷月国的大礼,若非有她,如今两国仍在交战死伤无数,若非有她,如今赤焰国更是群龙无首局势动荡。

    此时此刻,谁还会去计较夜婉凝女扮男装的欺君之罪。

    圣旨上赞美与褒奖之词说得群臣感同身受,在夜婉凝接下圣旨的那一刻,群臣代表所有冷月国的臣民齐齐跪拜。

    夜婉凝湿热着眼眸看向慕容千寻,慕容千寻抿唇含笑,可是他的眼底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她转身对着两侧的朝臣深深鞠躬回礼。

    朝堂之上,炎帝、炎后和呼延冰尚未来夜婉凝答应相认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在冷月国朝臣给夜婉凝的跪拜中惊诧不止。

    马车边,夜婉凝一袭淡粉色的裙装,丝带飘扬,墨发随风起舞,盈盈娇躯婀娜聘婷。

    慕容千寻站在夜婉凝面前满是依依不舍。

    “照顾好自己,若是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小心身子。”他不停地叮嘱着。

    夜婉凝鼓了鼓嘴:“你是在担心孩子还是在担心我?若是没有孩子,你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般?”

    慕容千寻轻笑:“怎么吃起了孩子的醋了?朕两个都担心。”见她有些不太满意这样的答案,他笑了笑道,“自然是更加担心你。”

    她低低一笑,但是并未接上他的话,只是说道:“我走了。”

    转身踏上马车,慕容千寻仍是紧紧握着她的手,她回过头看他,轻轻推开了他的手转身坐进了马车。

    炎帝和炎后站在前面的马车边,见夜婉凝坐上了马车,便向慕容千寻告辞后也踏了上去,他们尚未知眼前的这个俊颜白发天子将来就是他们的女婿。

    看着马车慢慢前行,慕容千寻的整个心都被牵引过去,随着马车的驶离,他一步一步跟随上去。

    透过后窗,夜婉凝看见那个曾经爱她至深伤她至深的君王如今满眼的不舍,心一点点揪起。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是她未知她是否能见到明年的春花争艳,秋月挂空,夏荷满塘,冬梅傲雪。

    转过身不再去看他,心阵阵下沉,指尖骤凉。

    依兰伸手将她的手裹住,微微紧了紧,夜婉凝转眸看向她浅浅勾唇。

    马车行驶出天慕城后,炎后忍受不住与夜婉凝两辆马车,于是停下队伍两人来到了夜婉凝的马车边。依兰拉开帘子见此状,回头朝夜婉凝看了一眼,见她点了点头,依兰便躬身钻出了马车。

    呼延冰在前方的马车内不停地向后张望,他何尝不想要和她一辆马车,可是事已至此,他唯独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他与她的情终究要换成姐弟的亲情。

    姐弟……

    呵呵,真是可笑。

    炎帝和炎后坐在她两侧看着她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锦帕,纵有千言万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整个车厢寂静无声。

    夜婉凝真想笑,他们是她的父母不是吗?可是他们却与她无话可说。

    也不知脑子是如何一转,夜婉凝竟然脱口而出:“你们与她也是这么相处的吗?还是只是跟我无话可说?”

    她不喜欢这种疏离,很想跟他们叙叙家常,可是他们这般静默,让她心里一阵添堵。

    炎帝和炎后对视一眼脸色一变,炎后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解释:“不是的凝儿,母后只是……只是担心你还没有原谅母后。”

    “凝儿,父皇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你在外面受了苦,父皇和母后心里都很难受,怕凝儿怨恨。”炎帝将她的另一手握在手心,温热顿时将她冰凉的手捂热。

    虽然是六月的燥热天气,可是她的体质却是那般寒凉。

    夜婉凝牵扯出一抹笑,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并没有将手缩回,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也就这十多天,有些事情不去想也就没那么痛了。

    “每个人都有她的做事方式,我无权干涉,更何况,其实我过得也挺好,所以你们也不欠我什么。”她缓声开口,听不出一丝责怪的情绪。

    炎后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越是这么说,炎后的心里越是难受。

    夜婉凝的性子随了炎帝,该隐忍时绝不焦躁,心头明明是不痛快的,可是嘴上却不说半句,不过她却又那般嫉恶如仇,恐怕是跟她的生活环境有关。而一想到她从小到大的生活,炎帝和炎后都深深愧疚。

    许是路上颠簸得多了,夜婉凝的肚子有些不适,松开他们的手抚了抚腹部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了口气。

    “怎么了?是否哪里不适?”二人异口同声。

    夜婉凝看了看他们二人,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对女儿的关心,她终是心头隐隐作痛了。

    她的手依旧放在腹部,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容:“没什么,只是可能车子颠簸动了胎气。”

    “胎气?”炎帝和炎后为之惊愕。

    炎帝试探地问:“是……慕容千寻的?”

    夜婉凝没有否认,点头应声:“嗯。”

    “他知不知道?”炎帝问。

    “知道。”她如实相告。

    炎后显然有些温怒:“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让你千里迢迢回赤焰国,难道他不想娶你?”

    夜婉凝摇头:“他说五日后会来迎娶我。”

    “五日?为何要五日后?若是五日内发生了变故呢?”炎后的担忧不无道理,若是慕容千寻当真变卦,以赤焰国的兵力根本就无法和冷月国为敌,而她如今已经怀有身孕,他不是马上迎娶她为妃为后,为何要等到五日后?还要让她带着身孕千里迢迢赶回赤焰国?

    夜婉凝抿了抿唇,看了看他二人后回道:“是我的主意,难道你们不想让我风风光光地嫁去冷月国吗?”见他们微微一怔,夜婉凝心头一沉,手指紧紧地攒着锦帕又道,“若是你们觉得我丢了你们的脸,那就此别过吧,这里是冷月国的地界,也有千寻的亲兵,他们自会送我回去。”

    “不是,凝儿你别误会。”炎后急忙拉住她的手解释,“母后一来是不了解那冷月国的皇帝,担心他言而无信,而来……父皇母后和凝儿才相认便要分离,母后不舍……”

    夜婉凝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那般清晰。

    炎帝紧紧地看着夜婉凝,张了张嘴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心头阵阵绞痛却并未言明。

    她还是没有彻底原谅他们,他知道。虽然她在试着努力,可是终究无法跨过心头的门槛。

    他知道他不能强求她的原谅,毕竟这二十多年来他们没有给过一丝养育之恩,而且在赤焰国和冷月国两军对阵时,他还让她单独去当赤焰国的说客,让慕容千寻息战,虽然最后成功了,虽然当时他并不知道她就是他们的女儿,可是每当想到那时的景象,他依旧心有余悸。

    若是当时慕容千寻没有答应,若是她死在了敌方手中,若是她的重要性根本没有他所预计的那般,那么他将此生寻不回这个分离二十多年的女儿,若是而后知道她的身份,他该是有多悔……

    他不敢想象。

    如今看到夜婉凝淡然从容的神色,他的心疼更是阵阵加剧。

    “你们真的不用担心,他对我挺好的。”她反过来安慰起了他们。虽然她不知道以后如何,至少现在他的确挺好的。

    炎后探了探马车中厚厚的凉被,还有底下的沁凉,她会心一笑:“这是他给凝儿准备的吧?”

    马车的夹层内放着几盆冰块,在一路上都有人按时更换,如今燥热的天气在马车内却是十分凉爽,又怕她一路颠簸,铺了厚厚的蚕丝凉被,即使马车因为地面的凹凸不平而颠簸,马车内还是相对稳定的,炎帝和炎后想不到身为帝王的慕容千寻却是这般细心,如此他们也放心了不少。

    夜婉凝淡笑着点头。

    炎帝宽心地笑起:“难怪父皇觉得那辆马车内在今日竟是比外面凉爽数倍,想来父皇的未来女婿考虑得周全,竟是在父皇和你母后的马车底下也放了降暑的冰块。”

    夜婉凝微微有些诧异,须臾,她垂眸笑起,而后淡淡呢喃:“的确……较之过往良好甚多……”她弯唇看了看前方的轿帘因风吹起而显现的外边景色。

    “凝儿,你说什么?”炎后见她喃喃自语,不由地一问。

    夜婉凝敛回思绪朝她看去浅浅勾唇:“我是说,他真的对我很好。”

    炎帝和炎后闻言点了点头。

    五日之后,众人终于到了赤焰国的皇宫,后宫众人见他们带回了一个貌美女子,而那神韵与站在她一旁的呼延冰十分相似之时,纷纷心头狐疑频频揣测。

    “这是二公主。”呼延冰的近身侍卫开口提醒刚刚给炎帝、炎后、呼延冰行礼的宫人。

    “参见二公主。”周遭的宫人面向夜婉凝纷纷行礼,即使心头疑云密布,可是礼数却不敢有失。

    炎帝上前一步对呼延冰道:“明日就举行册封典礼吧,凝儿在此只留五日。”

    “五日?”呼延冰显然对这个消息震惊得难以置信,“凝儿还要回冷月国?”

    夜婉凝点了点头。

    此刻她的腹中阵阵绞痛,她清楚那是为何,可是她不想让他们担心,既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又何必多几个人徒添伤悲?

    “就算……就算你要回去,这五日之期也太短了些。”呼延冰因她对他的淡薄而心头添堵。

    夜婉凝微微苍白着脸色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若是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们。”

    “有时间?莫非你在那里还要当差事不成?”呼延冰对她的话很不满意。

    夜婉凝心头一刺,她何尝不想让自己多些时间,她想要看看慕容千寻是否真的如他所说今后只专情于她一人,她想要看看她的孩子是公主还是皇子,她想要看看她的孩子长大以后的样子……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见她张了张嘴终是不知如何安慰,炎后抬手用锦帕拭去夜婉凝额头的汗水柔声责备:“冰儿,身为一国之君怎还一副孩子脾气,日头这般烈,还不快让人收拾寝宫让凝儿住下。”

    呼延冰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心中还是存在着浓浓醋意,可是也不想伤到了她,最终还是妥协地让人收拾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寝宫。

    夜婉凝一踏入寝宫,便立即坐到床上拿出锦帕捂口,果然一丝腥甜从口中喷薄而出。拿出锦帕一看,那刺眼的黑血让她心头揪痛。

    腹中也早已绞痛不堪,她的脸色越来苍白。

    依兰跟随其后看到这般景象顿时哽咽出声:“公主……奴婢这就去请御医。”

    夜婉凝伸手将她拉住:“不用,也没用,难道你忘了吗?”

    依兰哭着转身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漱口,可是刚漱了一口,腹中再次如刀割般地疼痛,她满头是汗地将茶杯塞给依兰,身子一软倒在了床上。

    “公主……奴婢该怎么办?”依兰失声而哭。

    此时寝殿门口传来一声喜悦的声响:“凝儿,你这里有什么缺的?”

    是炎后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炎帝和呼延冰,然而他们的笑颜在看见屋内的景象时顿时苍白了脸色。

    “凝、凝儿?怎么回事?”三个人回过神来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小跑过去。

    “皇上,太上皇,太后……”依兰带着哭腔给三人行了礼。

    呼延冰坐到床沿将夜婉凝抱起:“凝儿……你怎么了?来人,传御医!”

    “不用了。”她额头冒着冷汗虚脱地开口。

    “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能不让御医给诊治一下?”炎帝也显然焦急万分。

    “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像是去掉了半条命?”炎后心痛如割。

    夜婉凝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唇角道:“我真的没事,只是这几日在路上颠簸久了,稍后睡会儿就没事了。”

    “那也要让御医给你瞧瞧,若是动了胎气,就让他们给你熬几副安胎药……”

    “不用!”夜婉凝急急开口,见他们满脸焦急地看着她,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是。

    谁知这时,依兰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夜婉凝心头蓦地一沉,想要阻止却已经为时已晚:“求皇上、太上皇、太后娘娘救救公主吧。”

    “依兰,别胡说。”夜婉凝急忙开口。

    依兰满目含泪地看向夜婉凝:“公主,或许这里有解药呢?依兰不想失去公主啊。”

    “什么解药?你在说什么?”炎帝心头染上一丝不祥的预感。

    此刻的依兰已经不管不顾,她不能让夜婉凝一个人承受那样撕心裂肺般的痛,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生下孩子后连孩子的面都见不到,她不能……

    “公主……公主她中了毒。”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中毒?好端端的怎么中毒了?”炎后的心为之惊颤,“凝儿,谁给你下的毒?是不是……”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慕容千寻,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给她下毒?

    依兰看出了炎后的猜测,紧了紧袖中的指尖开口说道:“下毒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贵国的长公主,当初长公主为了如愿嫁给我们冷月国的皇上,不惜给皇上下了媚魂香,若是三日不给出解药,中毒之人就会被折磨致死。公主为了不让两国损兵折将生灵涂炭,也不想让冷月国皇上就此丧命,便亲身解毒,因此那些毒便度到了公主身上,如今无论是长公主还是冷月国皇上都安然无恙,可是公主却……危在旦夕,若是找不到解药,临盆之日便是丧命之时。”

    众人闻言惊愕之时几乎崩溃,他们以为呼延决所做的坏事都已经过去,从此两不相欠,可是如今才知,他们的纵容竟然害了夜婉凝,炎后紧拥着夜婉凝哭得痛彻心扉。

    “凝儿……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凝儿啊……是母后对不起你,是母后的错,全都是母后的错。”

    夜婉凝抬手轻抚她的背脊:“说不定上天垂怜,我死不了。”

    呼延冰起身一拳砸在桌面上:“呼延决!”

    炎帝紧紧攒着背后的手,满眼的杀气从眼底迸发,“冰儿,如今拿取解药要紧。”

    呼延冰腥红着双眸走出寝殿,一个心疼得窒息。

    翌日,夜婉凝的痛已经过去,通过之后感觉全身软弱无骨,可是今日是她认祖归宗之日,她一早就梳妆打扮等着召见。

    这一天宫里张灯结彩喜迎二公主认祖归宗,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册封,她被封为长乐公主,呼延冰希望她能长命百岁,永远快乐。而她的名字也改为呼延凝,只是她更忽然感觉习惯了用夜婉凝这个名字,也不知为何倍感亲切。

    在赤焰国的日子也算是舒心,而且炎帝和炎后几乎把她当神一样供着,日日嘘寒问暖。呼延冰更是不用说,天天都往她的寝殿跑,到了晚上都不愿意离开,还想要与她秉烛夜谈。

    虽然是姐弟,可终究是孤男寡女,而且炎帝和炎后都担心夜婉凝的身子,所以每一次都要亲自来赶他他才会离开。

    见呼延冰那依依不舍的样子,夜婉凝感觉很是亲切,好似回到了从前。

    当寝殿一片寂寥之时,她习惯性地打开窗户望向星空,见繁星点点月亮皎洁,夜婉凝又开始想他了,那月色好似他的万千银丝,撩动着她的心扉,只是不知他有没有如她这般想她?

    慕容千寻此时站在行宫的庭院内,抬头望着圆月,想到再过两日就要将她迎娶回宫,心头的澎湃悸动让他难以入眠。

    这一次他要亲自去迎亲,这一次他要放下一切繁文缛节,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透过明亮的圆月,好似看到了她的笑颜,不知她现在正在做什么?不知她有没有如他这般想他?

    第四日,呼延冰派去的人匆匆而回,那阵势好似八百里加急。

    “皇上,拿到解药了。”来人跪在呼延冰跟前呈上了一瓶药。

    呼延冰忐忑焦灼的心顿时一松,也不说其他,拿起解药就跑去了夜婉凝的寝宫,见她轻抚小腹满腹心思地望着远处风景,他如同一个孩子般大步跑上去欢喜雀跃:“凝儿,解药!解药拿来了。”

    夜婉凝转头看向他手中的药瓶,再朝他看去,满眼的难以置信。

    呼延决若是知道她就是她曾经陷害的二公主,她还会拿出解药?

    “太好了!”倒是依兰兴奋不已,“奴婢给公主去倒水。”

    见夜婉凝拧眉看着药瓶,呼延冰好似姐弟连心一般夺过了药品道:“我去让御医辨别一下药的真假。”

    “她是你皇姐,难道你还不相信吗?”夜婉凝故意调侃了一句。

    呼延冰一听到“皇姐”这两个字,不由地眉心一跳,内心的厌恶之情都表现在了脸上:“皇姐?她也配!”

    夜婉凝无奈淡笑:“小冰……不是,皇上……”

    “凝儿,我喜欢叫你凝儿,你也别叫我皇上,多见外。”他神色极其认真地纠正。

    夜婉凝噗嗤一笑:“那就不客气了。只是你现在是皇上,做皇上的情绪可不能这么说是风就是雨的,成熟、稳重、内敛、隐忍才是为君之道。”

    “就像慕容千寻?”他脱口而出。

    见夜婉凝一怔,他才觉得自己的这个醋吃得有些莫名。慕容千寻很快就要成为他的姐夫,而夜婉凝已经是他的二皇姐,他还能胡思乱想些什么?根本想都是白想!

    想想就心口堵得慌,好端端的一个美娇娘竟然成了他的皇姐,而自己的死敌竟然成了他的皇姐夫,果然人再有能耐也脱离不了缘分二字。

    经他提醒,夜婉凝想到明日就是五日之期,也不知他是否会如约而至。

    她想,他一定会。

    她用自己的命堵他这次的真心。

    见她低眸抿唇暗笑,呼延冰简直心口淌血。

    “公主,水来了。”依兰将茶杯呈到夜婉凝面前,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呼延冰闷闷道:“来人,传御医。”

    “且慢。”夜婉凝伸手阻止。

    “怎么了?”

    夜婉凝勾唇一笑:“难道你忘了我可是冷月国的四品御医,妙手回春敌过群医。”

    呼延冰见她自信满满的模样,一边将药瓶给她,一边笑言:“许是冷月国养了一群庸医呢。”

    见他一副酸溜溜的样子,连依兰都抿唇笑起。

    夜婉凝笑着睨了她一眼,但是并未跟他再争辩下去,拿起药瓶闻了闻,忽然笑容一敛。

    “怎么了?”见她神色一变,呼延冰担忧地看了看药瓶。

    她伸出手心将瓶内的药倒出了两粒,是红色的两粒药丸,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凑到鼻尖又闻了闻,而后又微微伸出舌尖轻轻触及药丸,只是一碰,她急忙放下药瓶拿起茶杯漱了几口。

    “莫非药是假的?”呼延冰蹙眉问,眸色中寒芒乍现。

    夜婉凝笑得苦涩:“不但是假的,里面还有麝香和红花。”

    话音落下,依兰听到呼延冰的指关节咯咯作响,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可恶!我亲自去,看她给不给,若是不给,我就杀了她。”

    夜婉凝拉住满身怒火的呼延冰:“别去了,没用。”

    “可是你……”

    “听天由命吧。”她无奈长叹。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命由天定,半点不由人。

    呼延冰眸色腥红:“不行!我立刻前去。”

    夜婉凝急忙将他拉住给他分析不让她去的缘由:“不要chongdong,没用的,难道你忘了自己曾经跟我说过,若是她下了毒,通常都是没有解药的,而且上次你也去问过,在她不知情下都说没有解药,如今又怎会有解药了?”

    她抿了抿唇将他放开后又道:“即使她有解药之后又岂会给我?你也知道她喜欢千寻,因为我所以她没有得到,她对我的恨早已种下,而且你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媚魂香容易让解毒之人受孕吗?若是她不知情,又岂会在药中添加麝香和红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会想办法替我解毒吗?”

    “更何况,连襁褓之中的我她都不放过,你觉得她还会存有善心吗?如今听闻她在白虎国的将军府过得并不好,而我却已认祖归宗,她的怨气想必是更重了吧?即使你亲自去又如何?她可以给一次假药,难道会没有第二次?”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呼延冰从未像今日这般恨自己无能。

    夜婉凝转头看了看那颗百年古树,思绪渐渐飘远,朱唇微启淡淡低语:“其实这样也好,等孩子出生,我也算走完了这一生。人总要面对生死,只是我早了些而已。”

    呼延冰见她变得这般淡然面对生死,心头更是疼痛,伸手将她揽进怀中,谁都无法知道他的心已经疼得如青瓷落地,支离破碎。

    “凝儿。”

    炎后的声音突然传来,两人缓缓分开,见他二人心思凝重,炎后的笑容微微敛去迟疑相问:“发生了何事?听说解药拿到了,可是真的?”

    两人对视一眼,呼延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夜婉凝急忙先一步开口:“是,拿到了。”

    她的话正巧被炎帝听到哦,笑声沉沉传来:“拿到了吗?凝儿果然是吉星高照,一切苦难都会过去。”

    夜婉凝扯了扯唇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呼延冰有些听不下去,本想说明实情,可是夜婉凝总是示意他不要说,虽然他不懂,可是尊重她的决定。

    “既然拿到了解药,可有服下?”炎后拿起药瓶问。

    夜婉凝和呼延冰对视了一眼微微沉默,依兰心里早已难受地紧,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背过身去,否则她那如同决堤的眼泪定会让人看出端倪。

    “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炎后紧紧地抓着这瓶救命药,扶着夜婉凝坐下后满是关切。

    夜婉凝看了呼延冰一眼,而后对炎后说道:“没有,只是刚刚服了药还不是很适应,一会儿就好。”

    炎后算是松了口气,眉眼又染上了一层喜色:“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来决儿还不至于那般心狠,她还是心存善念。”

    炎帝淡笑上前拢了拢她的肩:“骨柔亲情是难以磨灭的,决儿终究是我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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