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恐怖灵异 > 寻龙 > 第七章 雁破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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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窗外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搅醒了我的清梦。我打开窗子,到底是秋天了,风吹到人身上,令人感到一丝丝的凉意,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凋零的叶子,我裹紧了衣服。这个时候我总是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人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着相同的节拍生活着,蓦然间,才发现又一个春天或是又一个夏天离我们远去的时候,却没有留下多少关于它的文字和生活中与它相伴的那些美好的记忆。

    当眼神拉回到老胡卧室的时候,豁然发现老胡的卧室很大,阔气的很,两边还摆着太师椅和一些仿古家俱,家俱旁边还摆着一些饰物,每一件家俱,每一件饰物,雕龙刻凤,都显得古色古香,靠左墙边有一排横橱,上面摆放着一些古董。陈永和虽然不懂古董,却也看出横橱上的古董每一样都价格不菲。

    靠右手墙边是楼梯,曲折向上,是通往二楼的。老胡坐在一张紫檀木的太师椅上,太师椅很宽大,足可坐两人。椅背刻着两条飞腾的龙,用金丝线镶的边,纹理很细,不知出自哪个朝代的雕刻大师之手。老胡歪着头,打着轻微的呼噜,口水都滴到了地板上,手里还捏着一张纸。

    想不到这家伙富的流油!就卧室里这东西足够换几座大别墅的,我苦笑着拿过☆↘,..那张纸,不错,比昨晚画那张像样多了。

    “老胡,起床了!”我推了推老胡,没想到这厮哼了两声继续呼呼大睡!

    “咦,他奶奶的,别给我装猪!”一招猴子偷逃,抓了两把。本以为这招绝对管用,没想到的是,丫的换了个姿势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老子只有用绝招了,于是我趴在老胡耳朵旁,轻轻说道:“那是女人可真骚啊,这么冷的天还穿短裙!”

    “在哪呢?哪呢?”老胡身子一震,立马坐了起来,揉着朦胧睡寻找穿短裙的女人。

    “呵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管得着吗?胡爷就好这一口!”说罢头一歪,又要睡觉。

    “别睡了,咱们得去张教授那里!”我拉起老胡,直接走出卧室。

    “行了,行了,你别拉我了好不好!”老胡叫喊着,使劲挣脱。

    我放开老胡,去洗了个脸,给六子打了个电话。“六子,把我床头那花瓶里的那幅墨宝拿来,我要给贪官污吏送礼!”

    电话那头六子笑道:“秦哥,那不是你自己画的吗?”

    “这些人哪懂得真假啊,再说了,好东西我能给他们啊,好了,赶紧过来吧。”挂了电话,老胡已经从门口买了早点回来。

    “六子要过来吗?”老胡问道。

    “他来给我送点东西。”

    “那咱们赶紧吃,我可只买了两个人的饭。”这个老胡,居然还如此护食,真没看出来啊。

    六子来的时候我们早已经吃完了饭,六子说要不是堵车早就到了。

    既然是登门拜访哪能不带上点烟酒水果之类的啊,于是跟老胡走进了附近的一家超市。

    “老板,要最不好的烟最不好的酒!”

    老板笑道:“小哥,看你也不是没钱的人,怎么要最便宜的?”

    “呵呵,我要给贪官污吏送礼,我家里名烟名酒的包装还不少,收破烂的大妈这阵子也没来。正好,老子回家换了包装,再送给他们!他们也只配享用这低级货!好酒好烟咱自个留着享用”我付了钱,拎起那些低级货,跟老胡回家换包装。

    张教授虽说我们都认识,但最近几年已经不怎么来往了。听三爷说我父亲在去秦岭之前也曾拜访过他。张教授早些年带领大批人马去过秦岭搞过地质勘探,画下了大量的图纸。纵然他不懂风水,但对于秦岭的地形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这几年张教授官也做大了,也开始腐败了,听说这老家伙还包上了二奶!

    老胡叹气道:“这张教授以前可是个大好人,怎么堕落的这么快呢?”

    我说道“这个问题其实很明显,肯定是机制出了问题;因为好制度能将坏人变成好人,而坏制度自然也能将好人变成坏人;至于当官就变坏,肯定是机制出了问题”。

    老胡点点头,“是啊!中国自古以来就有“饱暖思*”之说,这是我们先人们通过实践而总结出来的;所以古往今来,*之人决不会有贫穷者;大都是富贵之人。然而又不是所有的富贵之人都有*之行为,这又是为什么呢?”

    老胡自问自答,继续说道:“‘饱暖’并不是‘*’的必要条件,它必须与“闲”结合起来;才能等于“*”。所以古往今来那些富贵人中,一些为富贵奔波的人并不“*”;而是那些既“富贵”又“闲暇”的人,他们才必然会思‘*’。”

    我非常赞成老胡的说法,点头说道:“当官后就往“腐败”路上走,因为他的官既“贵”(有权力)又“富”(财富与权力相随);所以他们做的官绝对是可以“饱暖”的。再加上他们当官后的“责任”下放了,所以他们的官虽然有权,却没有任何具体事干!结果当官后就开始“闲暇”了。“闲暇”而又“有权”的人,他们能不想出法子打发时间吗;所以“*”自然就找上了他们。”

    老胡笑着道:“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永远不会知道腐败是什么滋味的。”

    我一想到‘腐败’这两个字立马想起老胡那富丽堂皇的卧室,“我看你丫现在就已经够腐败的了!”

    天际无云,雁破平川,十里江山全是画。

    江边有月,风吹曲水,百年风雨尽成歌。

    在张教授的大门口贴了这么一幅对联,一看就知道是某位书法家拍马屁之作。奶奶的,老子今天就给他来个雁破平川,不信老家伙不肯帮忙。

    等进了张教授客厅的时候,我们更确定,张教授的确是够腐败的。高档家具,名人字画,琳琅满目。

    他家的小保姆给我们端了茶上来,放在他们的面前。对我们笑着说道:“您二位在客厅稍等,张教授马上就下来。”

    这个小保姆确实很好看,身穿低领小衫白色短裙,笑容可掬,看年龄差不多2224岁。黑黑的长头发,饱满的胸部直挺挺的。给谁的感觉都是想上去掐一下。光滑的皮肤在柔和的光线下给人以无限的遐想和冲动。往下看是结实修长的大腿。老胡直看着流口水,不断的吞咽着唾沫。

    小保姆低领处的肌肤里散发出一种*,女性的低领处更像未被人重视的、歌吟过的*。她的领口很低,像坠入深渊口,诱惑着男人粉身碎骨!我的目光注视着她的领口,端起茶喝了一口,觉得这茶很不错,绝不是一般茶楼里卖的那种,有些凉丝丝的,入口清香,回味无穷。这时,他才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仔细一看,才知原来地上铺了一层深色的地毯,难怪刚才进门时,尽管我们两个人都穿着皮鞋,却听不到脚步声。我的心凛了一凛,心想:这老东西这么大的派头,得刮多少民脂民膏,得偷国家多少粮食啊!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索,抬头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老人,老家伙边下楼梯边和颜悦色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老胡陪着笑,说道:“刚坐一会儿,您老人家就下来了。”

    “唔”张教授点了一下头,小保姆在他坐的太师椅上放一个虎皮坐垫。看这架势就跟黑道大哥一般%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张教授露出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我笑着从包里拿出那幅画,说道:“听说张教授对古字画很有研究,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你们在古玩界的买卖都不小,我老头子哪敢谈的上有什么研究啊!”

    “您老人家这是说哪里的话?”老胡陪着笑说道:“我们都是一些上不了场面的小角色,哪里比得上您老人家?”

    张教授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知道你小子给我弄来了哪家的墨宝啊?”

    我赶紧小心的把画打开,说道:“张教授,您上眼了。”

    张教授看着画卷上的落款处点了点头,说道:“是‘瘦金体’呀!这莫不是宋徽宗的真迹吧!”宋徽宗赵佶他创造的“瘦金书”,颇得书法家们的重视,用这种字体书写的崇宁大观等钱币都是收藏家至爱的珍品。《书史会要》评价说:“徽宗行草正书,笔势劲逸,初学薛稷,变其法度,自号瘦金书,意度天成,非可以形迹求也。”

    “张教授,您看这幅《秋夜听琴图》,笔力坚实,无一松懈,色彩浓重富于装饰,是难得的上品。”这时我瞥见老胡咬着牙,脸别的通红。我瞪了老胡一眼,意思是:你小子敢笑出声,回去非剥你皮抽你筋!

    张教授捋着他的小胡子,说道:“这首题词甚好!”

    我这时也有些憋不住了,这词是我自己填的,画也是我仿的。不知道是我太厉害还是老家伙不懂装懂。

    “祝英台近厌秋风,霜满地。无计角声起。罗帐灯昏,今夜自愁寂。断肠休问残烟。无眠抱影,念旧梦,与君游戏。

    叹风细,纤手恨抚清霜,青灯又何易?身在红尘,哽咽倚栏泣。暂听新曲轻弹,玉人踪迹。却不解,声声难寄。”张教授念着这首词,一直在拍手叫好。

    “你们两个的脸怎么这么红?”张教授终于发现我们不对劲了。

    “哦,可能屋子里太闷了吧。又有点热!您看我们穿的这么严实,呵呵,没事的!”老胡赶紧解释。

    张教授问道:“你们两个一定还有别的事吧?”

    我点点头,“不错,话我就直说了,我们想请张教授帮我们认一幅地图?”

    “什么?认地图?”张教授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十分滑稽的表情。

    “对,是地图”说着,我把老胡昨晚熬夜画出的图拿给张教授看。

    张教授边看边摇头,“这画的哪里啊,外国吧?”

    老胡道:“这地方应该是你最熟悉的,就是秦岭!”

    “笑话,秦岭就这模样啊?”

    “您再仔细看一看,或许有相似的地方。”

    张教授又仔细端详了半天,指着地图说道:“这里确实有点眼熟,当初我们就是到了这里。这里当地人叫做猴头山,可能是因为这山上猴子特别多吧。在猴头山的半山腰有一古栈道,早已经被植被所淹没,要从这里过去很难。你们要找的地方应该是从这栈道过去,然后绕过一个小山头就是了。”

    我跟老胡都很激动,终于知道父亲他们的去向了。于是便不再久留,起身告辞。

    “且慢!”张教授把我们喊住。“徐六是不是跟了你?”

    我笑道:“他只是我的助手,刀光剑影的日子他已经厌倦……”

    “希望如此!曾经听道上人物说过这样一句话,这大概是江湖日子过后产生的厌倦感,一种再也不想要的惆怅人生。挣脱金钱、欲望的诱惑,想要重获自由的感叹。”张教授边说边摇头,不知道他早些年干过黑社会,还是对此发出的由衷感慨。

    年轻气盛的荒唐岁月,遇到冲突总是要跟人论输赢,呼朋唤友打群架,再渐渐因为利益结合而成为帮派,一群人到处玩耍逞凶斗狠,比拳头的大小,比人数的多寡。而输的一方却又积极等待着下一次的相遇报仇……

    许多歌曲都是描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心情,黑道中人的悲情人生故事。然而黑帮环境本就具有的特质,不会因此而变成四海豪情漂泊流浪之慨,浪子依然会是浪子。唯一不变的是家中妈妈止不住的眼泪。

    最后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教授提醒我说道:“我还得提醒你一下,你不能常常将徐六带在身边,别忘了他是什么人。他以前只认钱不认人的。再说他正被警方通缉。”

    我摆了摆手,笑了笑,说:“我会给他足够的钱花,我用人的方式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他绝不会把枪口对着我,至于警方那一边,我只要把他换成另外一副脸孔,就没有人认得他了。”

    “我真的很佩服你,这才是老大的作风!”张教授笑着说道。

    我跟老胡出了张教授的府邸,却见六子正好开车过来。“秦哥,胡哥,三爷回来了,赶紧上车,回家!”

    我跟老胡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高兴,高兴之余我们想的却不是三爷,我跟老胡的心思却都转移到了那只神秘的玉匣上。那玉匣中到底有什么?诅咒是真还是假?也许,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