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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以前迷信,把这叫做‘附体’,按现在的科学说法,可能是在临死一刹那间,人和黑猫的脑电波起了感应,产生了某种变异。但不管怎么讲,在这里遇见这种邪物,那是大大的不详。先是老鸹,现在是黑猫,怎么今儿个,尽透着邪气,莫非,莫非真如祖父所言,这等样的大墓,往往充满机关阵法?到目前为止,机关我们是没碰到,难不成有什么鬼魅正埋伏在暗中窥测,守株待兔?想到这里,我不禁后背发凉,直冒冷汗,全身泛起厚厚的鸡皮疙瘩。

    我把想法说了出来,刚讲到一半,两人的性格差别就暴露无遗:三儿还没听完,就已经摆出拔腿就跑的架势,这也难怪,三儿是个怕事的主儿,打架闹事儿也就是跟着瞎起哄,往往是去的时候跑在最前,打的时候落在最后。小时候,我们讲鬼故事,都能把他吓得尿炕,三天三夜睡不着觉,搞得后来,一听鬼字,就头皮发乍,还给自己搞了个冠冕堂皇的安慰:‘子曰:敬鬼神而远之’。

    黑子跟他比较,完全两码子事儿,最爱就是拔份,你要跟他充大头鬼,他就敢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但他虽说是浑不吝,心里不免仍有些发毛,这家伙从小在院儿里长大,听老爷子前尘影事说得多了,潜移默化,并非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倒是时不时突发奇想,揪住老爷子问这个鬼神到底啥样儿?

    眼见三儿要开溜,黑子一把扯住三儿的裤腰带,拧住他的耳朵,吓唬道:“去哪里?来的时候那骨子劲跑哪儿去了?我还就告诉你,今儿你要敢跑喽,回去我就满世界说去:‘三儿是个没种的软蛋!被只黑猫吓得连滚带爬。’看你小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三儿虽然胆儿小,却有一宗:死要面子。听黑子这么一吓唬,立马把心一横,嚷道:“谁要走了?我这不是尿急,想出去撒泡尿,有什么嘛,大不了就是个死!”

    “什么死不死的!闭上你的乌鸦嘴!让我想想!”,我打断三儿的话头,心里也犯嘀咕:这儿的确越看越透着邪乎,真要谁有个三长两短,回去可没法子交待啊。

    我拍着黄军包,抠着脑门儿,冥思苦想。

    咦,有了!邪门外道不都怕符咒么,前些日子,跟老爷子学《万法归源》,整天描鬼画符,包里面不是还有一叠黄纸么,虽然没有朱砂,但有红墨水儿笔,凑合着用,关键时刻兴许也能顶上个事儿。

    想罢,我让三儿打着电筒,我把纸拿出来铺在棺材上画了三张“定魂符”,打算一人一张,要真碰见大头鬼,就往它脑袋上一拍两散。可转念又想,要是没有鬼,开棺碰见的是个僵尸呢,嗯,对,不能不防,于是我又画了三张“大将军符”,再一想,万一既不是鬼,也不是僵尸,是个尸煞或者其他什么魑魅魍魉呢,该怎么办,可那得画多少张啊,得,还是弄三张“护身符”,不变应万变,以策万全。

    我把符分发给两人,教了如何用法,扯住黑子问道:“要是真的碰见东西,很厉害,打不过,怎么办?”

    “打不过也得打!就算死了做鬼也不放过它!”黑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怕就怕这个,三儿不用说,肯定第一个撒丫子跑掉,只担心黑子脑袋里边一根筋,于是我说:“打不过还打什么,要用游击战术,打不过就逃,要保存实力,伺机在运动中歼灭敌人!待会儿要不对劲,什么都别想,一个字:逃!知道不?”。

    商量好具体怎么操作,三人站定方位,由三儿撬开棺材板儿,黑子托住,等三儿那边一打开,我立刻往尸体上贴符咒。

    准备妥当,我一声令下:“动手!”,三儿使出吃奶的力气,斜着向上猛地一撬,棺材板拦腰而断,看来泡了几次水,实实在在的朽了。

    “再来!”,三儿干脆把撬杠伸了一大截进去,如此这般,费了不少力,半块棺材板被撬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棺材板打开的一刹那间,我屏住呼吸,防止吸入阴气,再把手里攥的各种符咒,对准头部的方位,一巴掌拍下去,紧接着,三人闪到一边,手持棍棒,静观其变。

    等了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周围瞧瞧,除了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黑猫,整个墓室安安静静,一点动静也没有,看起来,我似乎多虑了。

    我乍起胆子,走近棺材,伸出脖子向里看了看,“咦!怪事!怎么只有尸身,这人脑袋哪儿去了?!”,我惊讶道,举起手电筒往里一探,我的几张符都贴到了棺材底,并没有摁到尸体的头上。

    黑子也纳闷儿,就把整个棺材盖子掀开了,看个究竟。“在这儿呢!”,三儿叫道,原来,三儿把杠子插得太深,撬开板子的时候,杠子连带把尸体的头一起挑了出来。

    保皇派的狗头没什么可看:黑黝黝的,颧骨高耸,撅着嘴,早已脱水得只剩一层皮,脑门儿上还被扎了个洞。我们把脑袋扔在一边儿,用撬棍拨开尸体,在棺材里边儿搜罗起来。李莲英虽是个太监,说到底也是二品大员,什么珍珠,玛瑙,朝珠,金条,玉器应有尽有,黑子喜滋滋的一个劲儿地往兜里塞,眼瞅着装不完,干脆把工具包抖落干净,斧子,凿子什么的洒落一地,都不要了,可着大件儿的玩意儿往里塞,三儿抢不过,在旁边看着直流哈喇子,直嚷嚷道:“给我留点儿!给我留点儿!”。

    眼见黑子把好东西都捣腾尽了,三儿死活不依,非要分一杯羹,围着黑子打圈,黑子不肯,三儿只好过来求我帮忙,耐不住他地死缠烂打,我便翻出个玉石扳指给了他,三儿接过手一看,这扳指,晶莹碧绿,也不是凡品,才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