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霸宋西门庆 > 第二十章 卞庄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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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西夏国中太子李仁爱、晋王察哥内乱相争,折可求、袁远皆大喜,遂请了众将來见西门庆,进言道:“元帅,yù扫平西夏,此千古一时也。”

    西门庆笑道:“愿闻其详。”

    折可求便指了地图道:“众位请看,,此处为横山,是大宋和西夏的边境要地,地势险峻,西夏自其祖李元昊之始,就在横山修筑了砦堡三百余处,配备了骁勇善战、被称为‘山讹’的横山党项兵,我大宋jīng兵数度攻伐,皆占不得便宜,,万幸天夺其魄,如今西夏国主李乾顺失踪,太子晋王夺位,两虎相争,正是我军得利之时,若趁此良机兵进横山,尽收战略之地,西夏国从此中腹大开,再无险可守,我麾军直进,扫荡其兴庆西平二京,如卷席之易也。”

    众将听了,无不兴奋,皆向西门庆抱拳请战:“便请元帅下令。”

    便在此时,却听帐外有一人扬声大叫,声若洪钟:“急功躁进,万万不可。”

    袁远听了不满,喝问道:“是谁。”

    西门庆哈哈大笑,起身拱手道:“有请老将军。”

    帐帘一掀,进來一人,往帐中一站,气势端凝,如山岳耸峙,旁人倒也罢了,折可求、袁远却是大叫一声,皆扑翻身拜倒在地:“晚辈小子,见过种老将军。”

    此人非别,正是老将种师道,老种经略相公。

    种师道是久经战阵的宿将,在宋朝西军中德高望重,人皆敬之,折可求、袁远这样的晚辈,见了他只有纳头便拜的份儿,哪里还敢多争讲些甚么。

    一年多以前,种师道便通过旧将鲁达,,就是花和尚鲁智深,,和西门庆有了书信交往,西门庆敬重老将军的声望,曲意接纳,种师道则惊服于西门庆的天星转世、未卜先知,被西门庆一番忽悠,心中早沒了抵触之意。

    说到底,还得怨宋朝历代朝廷对武将阶层的歧视防范不遗余力,伤尽了武臣的心,所以值此改朝换代之时,武将反水根本沒什么心理上的负担。

    这回徽宗割地,彻底寒了老将种师道的报国心,将以种师道为首的西兵将士彻底推向了西门庆的怀抱,种师道主动修书,请求归附,,其实这时边境西军也已经山穷水尽,若不结西门庆为援,根本撑不住西夏的倾国侵略。

    而西门庆也不负众望,引兵收复失地,先破西夏东路侵略军,又打得西夏皇帝李乾顺生死不知,围攻种师道的西夏太子李仁爱仓促回军,庆州之围自解,种师道逐北之后,遂來拜见西门庆,二人得会,倾心吐胆,各述平生志业,竟是一见如故,今rì军议,西门庆正要给梁山明教众好汉引见老将军,却不防有折可求提出出兵之议,老将军听得分明,一时顾不得许多,这才挺身而出,大呼不可。

    西门庆先笑着将种师道介绍于众人后,指着地图说道:“便请种老将军释众将之疑吧。”

    种师道便道:“晋王察哥,是西夏智勇双全的名将,麾下正军多,负赡少,何为正军何为负赡,西夏兵制,最小作战单位为‘抄’,一‘抄’由‘正军’和‘负赡’组成,正军是担任作战任务的健壮士兵,负赡是身体较弱者组成的随军杂役,西夏男子年登十五为丁,每二人取正军一人,故壮者皆习战斗,晋王察哥是西夏皇帝乾顺的左膀右臂,深得其人信任,故军中壮悍正军极多,此时西夏内乱,察哥已成为西夏国中最强大的一股力量。”

    众人听了点头,种师道又道:“太子李仁爱虽是七岁孺子,但其麾下有宗室子弟李仁忠、李仁礼辅佐,这兄弟二人皆通晓汉、蕃文字,文武全材,虽然部下十万擒生军只是担任后勤和jǐng卫的二流部队,比不得察哥兵强马壮,但西夏最jīng锐善战的铁鹞子骑兵,却掌握在这位太子手里,而且他还把持着(石仓)兵的指挥权,(石仓)兵中的(石仓)手又名‘泼喜’,每逢战时,陡立旋风(石仓)于橐驼鞍,纵石如拳,其利不逊于弓箭,而太子之母耶律南仙是辽国宗室之女,若战况不利时,辽国很可能出兵相助,那时察哥虽智勇得众,胜败亦难逆料也。”

    折可求听了,恍然道:“老将军之意莫非是……。”

    种师道正sè点头道:“眼看西夏便是一场皇位之争,这一场大战打下來,其jīng锐人马必当十死捌玖,西夏元气大伤可以预见,这等胡虏,急则联合,缓则相图,我若出兵直取横山,是促其叔侄二人化干戈为玉帛矣,不如收兵保边界,作无力相攻状,西夏人见我军乏出塞之力,自然放心大胆,内斗不休,兵锋一交,岂能骤解,误了來年chūn耕,再误夏长秋收,其国自乱可以见矣,那时西夏师老兵疲,民多困苦,我军再徐徐出兵,以收全功,那才叫摧枯拉朽,如汤泼雪。”

    众人听了,无不心服口服,西门庆笑道:“此时兵取横山,还要和西夏jīng锐山讹党项兵交手,还是等西夏太子李仁爱打红了眼,把山讹党项兵都调回去跟察哥拼得两败俱伤时,咱们再來个卞庄刺虎吧。”

    西门庆又苦着脸道:“唉,打仗容易,建设难啊,如今秦凤路、永兴军路俱遭大劫,虽然现在侵略军已经夹着尾巴跑了,但人民流散,田地荒芜,这一堆烂摊子,可不好收拾啊。”

    再不好收拾,也得硬着头皮收拾,其实西门庆不知道,比起现在西夏兴庆府的乱局,他已经算是很幸福了。

    西夏国都里的情况,才叫个难以收拾,察哥一党说今rì边邻有西门庆崛起,对西夏常怀虎视,每yù鲸吞,值此变乱飘摇之时,太子年幼,难继大统,理当兄终弟即,由察哥來拨乱反正……

    太子一党则说太子是国之储君,天命之主,名正而言顺,言顺而事可成,察哥觊觎大宝,起谋逆之心,是国家之千古罪人……

    察哥一党又说若太子继拉,现在的皇后耶律南仙就要晋升为太后,那时其人垂帘秉政,后党必然专权,西夏梁氏之祸不远,岂能重蹈覆辙,此时必须由年长之主继位,才能保西夏不乱……

    两家刚开始还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地口水战,城上城下吵成了一锅粥,终于吵到边境传來实信,,西夏自永兴军路、秦凤路两处撤军后,因这两地被战火破坏严重,西门庆陷入了政务的海洋,心神俱疲,分身无术,根本顾不得出塞攻打西夏,而传说中被擒的西夏国主李乾顺,也依然丝毫无有音讯……

    太子李仁爱得了准信,吃下定心丸的同时,也服了兴奋剂,于是正式麾兵出城,准备与皇叔血拼,,狗屁道理说破大天都是假的,谁的刀子锋利才是真的,这个早慧的天才儿童不用母后挑唆,也不用jiān臣蒙蔽,他心中早把察哥当成了非除不可的大敌,,权势的光芒临照下,这个生于帝王之家的七岁孺子早成了老谋深算的小疯子。

    天真无邪常被用來形容儿童,其实这个词不能用來修饰一个群体,只能用來评价某个人,,有的人到死都可以天真无邪,有的人还在吃nǎi的时候就已经心机yīn险。

    察哥无奈,他并不想造反,他知道这一仗打下來,西夏元气必然大损,国计民生少说倒退十年,但是,,这一仗非打不可,西夏是他李家的,可假如太子继位,母后垂帘,辽国插手,江山必然葬送于外姓之手,国将不国矣,他绝不是为了金銮殿上的那把龙椅,他是为了国泰民安。

    人总是能为自己的行事找到正确的理由,太子李仁爱和晋王察哥都将自己置身于正义的天秤上,冷笑着看着对阵的血亲,在他们身边,步兵、骑兵、(石仓)兵、擒生军、侍卫军……一队队各依本阵,旗幡招展,鼓角分明,只等主帅下令,钢刀就将挂血,长枪就要咬肉,马蹄就将踏碎大地。

    血战已是一触即发。

    “擂鼓。”察哥和李仁爱不约而同地下令。

    几十面大皮鼓轰轰发发地敲响了,鼓声震动天地,旁边的兴庆府城也似乎在鼓声中兴奋地颤抖,好象一个yīn险的奴仆准备在胜利的血祭后迎來自己的新主人。

    万军交锋前的“嗬嗬”狂呼声也已经响起,阵前门旗下,察哥、李仁爱叔侄二人的目光撞击在一起,,察哥面sè冷峻如铁,李仁爱唇角露出一丝稚嫩的狞笑。

    二人同时举手,只要这两只手掌一落,鼓声一停,大地就将变sè。

    西夏前军将士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两只一黝黑、一细嫩的手掌上,杀气陡烈。

    就在这时,突然间两军之外的一处山坡上,有高亢的号角声响起,号角声鼓风而來,如九天龙吟,紧紧地压住了如火如荼的擂鼓声、狂野悍恶的号呼声。

    察哥、李仁爱都是面上变sè,心头震荡,,这个战场上的不速之客究竟是谁,竟敢在此关键时刻乱我军心杀气,这正是:

    且以缓图弹急意,却将龙吟慑虎军,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