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霸宋西门庆 > 第四六章 战斗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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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忠万万沒想到,梁山的手脚竟伸得这么长,把密书都送到自己营帐里來了。

    心惊胆战的荆忠急忙问亲兵道:“可有哪个胆大的狗才,妄动了本帅的书信。”底下人连称不敢,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荆忠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背地里烧了书信,自己呆呆坐在那里思量。

    程万里肯定和梁山有勾搭,这是无庸置疑的事了,在梁山脚下做官,如果沒有在暗地里和梁山互通款曲,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道理不但荆忠能想明白,高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但那有什么关系。

    大丈夫能屈能伸,在梁山的yín威下一时虚与委蛇,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朝廷大军到來,程万里不就來贡献他自己的力量了吗,其人送來的金珠宝贝可是实实在在的。

    在此之前,高俅和荆忠都是这样想的,但现在荆忠却明白了,程万里和自己一样,其实都不愿意在朝廷这艘大船上老实呆着,都想趁机替自家谋算些什么,,所以,西门庆的那封书信才会穿越过千军万马,出现在自己面前。

    西门庆在信中说,荆忠如若想归顺梁山,必须献上投名状,眼前正好有一座三才天地阵,如果荆忠能把三才天地阵的阵图想办法弄來,那么梁山之上,必然给他荆家虚位以待。

    这个条件令荆忠松了一口气,他甚至有些窃喜,或许在西门庆等梁山好汉看來,三才天地阵的阵图何等紧要,高俅必然密密收藏,唯恐泄露,但实际情况却是,。

    高俅根本沒把那卷纸当回事,那些阵图就随便扔在中军帐的香桌上面,高俅美其名曰这是太庙请出來的神物,是祖宗传下來的宝贝,当然要供起來吃香火,最重要的是,,大家查阅起來也方便。

    王焕等人倒也深以为然,这些天几个节度使围着阵图布置了不少东西,不必每次都到高俅那里请一回,确实方便不少。

    但现在如果荆忠过去临摹一份儿,同样是方便不少。

    因为程万里和高俅相见恨晚,所以在高俅的盛情挽留下,程万里在高俅营中住了一天,第二天,荆忠和几个节度使都來回拜程万里,,节度使的头衔虽比一州知府要大,但北宋重文轻武,仅有虚衔的节度使收了拥有实权的知府送的礼,是一定要亲身來回拜的。

    荆忠又做了一回陪嫁的妹子,等前面八个节度使都与程万里寒暄完走了,他才上去,递出一个礼盒,,程万里身边的时迁一看大喜,不等程万里开言推辞客气,他就自顾自地上前,把那个礼盒接了过來。

    旁边的程万里先是心头愕然,随后就恍然大悟,暗叫道:“厉害,想不到梁山的细作无孔不入,连新晋的节度使荆忠都是他们的暗哨人马。”

    荆忠和程万里想着,都是彼此相视一笑,颇有些志同道合的意味儿,这时时迁又向程万里使个眼sè,程万里便摆开官腔,吩咐时迁等人先回东平府整理官衙之事,待他程大人辞过高太尉,随后就回。

    暗看着时迁抱了盒子转身而去,程万里径來向高俅告辞,高俅虚留了几句,然后引众将把程万里一行人送出营门,程万里坐了轿子往回走,心也跟着轿子一颠一颠地起伏颤动,这样的经历,对他这种只会做官的书呆子來说,实在过于刺激了些,身在高俅营中时还不觉得,现在事定了,反而隐隐后怕起來,却又说不出的兴奋。

    眼望梁山方向,程万里心道:“不知那个时迁带走的那个盒子里装的是甚么,梁山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忒好了吧,竟然连我也蒙在鼓里。”

    程万里心上受委屈的同时,时迁已经到了水泊边,坐上了接应的快船,一桨荡开,直往金沙滩來,水路中遇到了梁山巡逻的船只,阮氏三雄听到是时迁回來了,亲自引大舰队过來保护,倒让时迁受宠若惊了一回。

    到了金沙滩,时迁下船直奔聚义厅,西门庆等人早已接到了传迅的响箭,都等在了那里,一见面,也不必多说废话,从时迁带回的盒子中取出荆忠临摹的阵图,众人围成一圈儿参详。

    有了阵图,在座的很多人都是行家,与观阵时的所见所闻稍做印证,这一座三才天地阵的奥妙,顿时便呼之yù出了。

    西门庆却是个外行,阵图上那些圈圈点点杠杠道道看得他眼花缭乱,不由得问道:“这张图不假吧。”

    栾廷玉笑道:“便有人想造假,也沒那么大的才学,能凭空杜撰出一座这般严整的大阵來。”

    呼延灼指着阵图也道:“总帅请看,,这座三才天地阵确实非同小可,阵中有阵,阵里套阵,阵头、阵尾、阵眼、阵耳,处处皆有奥妙,若无这张阵图,我们贸然兴兵前去攻打,只怕是凶多吉少。”

    西门庆不耻下问:“这张阵图,博大jīng深,我实在看不明白,还请众位哥哥从基础指点予我,让我也能领教一下这座三才天地阵的凶险jīng深之处。”

    林冲、关胜都道:“主帅何须如此谦抑。”于是聚义厅上临时成立了讲武堂的课外组织qcc品管小组,西门庆一直拉着大家探讨到了梅梢月上,才意犹未尽地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早,梁山聚义厅前击鼓鸣钟,众好汉不敢怠慢,全伙都到,进了厅中一看,却见西门庆顶盔贯甲,jīng神抖擞,早站到了圆桌中心,目光所视处,众人jīng气神无不为之一振。

    见众人都來了,西门庆扬声开宗明义:“破三才天地阵,擒高俅,败官军,,就在今rì。”

    聚义厅中先是一寂,然后轰雷一般欢呼起來,这梁山上大部分人本质上就是草寇,虽然暂时被西门庆以兵法约束起來,心中野xìng难驯,只是看在义气份上,不好意思让西门庆难做,这连rì來被官兵堵着家门口摆下了一座甚么“散财舔地阵”,这些桀骜不驯的汉子哪里受得了这个,一个个摩拳擦掌,早把劲儿攒足了,今天听到西门庆说要大做一场,却是正中他们下怀。

    西门庆伸手压住众人兽xìng回归一般的嚎叫声,正sè道:“大战之前,有些话咱们要交代清楚了,,这次來的官兵,却不是从前的那些软茬子,那些节度使当年征伐吐蕃西夏,一个个都是血海里钻出來的英雄好汉……”

    这时有插翅虎雷横在人丛中叫道:“纵是十节度又如何,那些家伙已经是背时的人了,放着咱们梁山一帮如狼似虎的好弟兄,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那个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还不是一锤被俺震死了,也沒见他长着三头,乍着六臂……”

    雷横自郓城县城门洞里一锤砸死了李从吉后,正是得食的狸猫欢似虎,连带着梁山脚下的十几万官兵也轻视起來,美髯公朱仝见他轻狂得有些过于了,急忙上前拉住道:“雷横兄弟且收声,总辖大寨主还有话说呢。”

    西门庆微微一笑,向朱仝一点头,继续道:“雷横哥哥说得不错,这些朝廷的节度使虽然都各有各的威风,但现在确实都背时了,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背时呢。”

    不给众好汉对自己扔出的问題有反应的机会,西门庆挥起木榔头在桌案上重重一击,声如雷震,然后借一震之威喝道:“这是因为,,那些节度使打吐蕃、打西夏,是为国御侮,是顺应了天理人心的好事,所以人民记着他们,把他们的事迹编成了戏文來传唱,但是,,这些人自此之后,就以为自己这一撮人成了特权阶级,从此躺在功劳簿上吃喝,并跟风在贪官污吏的后面,处处与人民大众作对,括田强拆,镇压民众,时时都能见到他们那矫健的身影,他们却疏忽了,忘本的人是沒有好下场的,他们和一撮贪官污吏抱团取暖,也不会变成千年的铁门槛,在老百姓的唾弃下,他们势必要被民心民意大浪淘沙,扫荡进改朝换代的洪流里。”

    西门庆的声音在聚义厅里回荡,众人一时静悄悄的,只有那愤怒的余音象洪流一样在厅中席卷。

    深深地吸一口气,西门庆伸手指着厅中诸人,说道:“站在这里的众家兄弟,都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这才上了梁山,但王侯将相,沒有天生的贵种,今天我们做贼,明天就会兵行开封府,马踏紫禁城,将一个腐朽的旧王朝,终结在自己手里,,不亦快哉,不亦快哉,。”

    众人的眼睛都亮了,如果义气之外,还有高官厚禄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拿,哪个人不想。

    西门庆慢慢地道:“也许有一天,这里百战余生的众兄弟也会成为节度使那样位高权重的人物,那时如果你们想要忘本,受着人民的供养却又要践踏人民的权利,,那么就想一想这些背时的节度使吧,今rì在咱们梁山的兵锋下,民贼独夫,必然叫他们眼前报应。”

    又一声槌击震耳,西门庆大喝一声:“众将听令。”无数个声音冲天而起:“末将在。”这正是:

    且将豪情针腐世,只以烈气讨民贼,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