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传奇 > 117 跟在我身边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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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珍对着他的唇用力咬下去,满意地看到他吃痛蹙眉。

    连玉挑眉,立下反击,将她的唇用力含住。

    素珍敌不过他,唔唔叫着,只觉那唇舌侵入她的口中,舌尖舔过她的舌齿,吞咽着她的口沫……她本觉寒冷,这时只感到一股热流从背脊蹿起,流遍全身。她不知所措,死力打他。连玉忍着,唇舌毫不含糊,该做的都做了,直到她不能呼吸,瘫倒在他怀中。连玉突然惊觉什么,将她放开,便伸手去剥她的衣衫。

    素珍羞怒,挥拳相向。

    连玉握住她双手,叹了口气,“我还没急色到这地步。别闹了,小祖宗,先换衣服再说,你衣服湿了我难受。有什么想知道的,换过衣服再问。”

    素珍也觉得身子黏湿难受,可这还是其次,有股情绪仿佛将整个心腔都填满了,这让她不安铨。

    连玉微微眯眸,看她眼中充满疑惑,心里又是一动,拿过布巾将她裹进怀里,“我那天在酒楼里对你说的话,一直有效。你做了我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可以让你重查夏家的案子,只要夏家是真被冤枉的。”

    素珍倏然一惊,他果然知道她到刑部去了,他一直在暗中监察着她,可他真信了她夏家小姐的身份吗?

    可她不能问,一问势必露馅。

    如果有一天她要翻冯家的案,他也会允许吗?那是他父亲亲自下的旨。

    可此时,他的每个神色、每个动作都让她开始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

    即便他对她的来历仍存着疑心,也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委屈自己来打探她的底细,他可是大周天子!

    可面对这个她最想要的结果,她却再次迷惑了,论才情,双城不比她差;论容貌,双城只比她好,更何况他后宫中有佳丽三千。

    “为什么是我?”她低声问他。

    “我已回答过你。”

    素珍自然记得,他说因为那时他遇到的是她。

    因为她恰好在他并不如意的时节里出现了,所以他感激她?可感激是爱情吗?

    她还在迟疑,连玉却不耐烦了,“你再不换衣服,我就用强了。”他说着,拿起一套干净的衣服,迅速背过身子。

    素珍心头一暖。

    床上整齐地叠放着他的衣服,她的包袱早已不知被丢到哪个旮旯去了,何况拿回来也是湿的,也只能先穿他的衣服了。

    他虽没看着,但终是在房里,她羞恼不堪,“你先出去。”

    连玉可不管她,“我不看你,但也不会出去。你可以选择不换,或我替你换。”

    素珍气结,但那冰冷、湿腻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她咬咬牙,飞快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了,拿过他的换上。

    连玉背后像长了眼睛,她方才换好,他便转过身来。他也已换好衣服,打量着包裹在他的衣服里的她,嘴角微微扬起。

    素珍却没有半丝好心情,除了臊,还是臊,“你去弄个布条给我……这样我出不去。”

    连玉一怔,目光落到地上那堆东西上,随即迅速移回她身上,她的领口下是一片没有遮掩的高耸。他本觉好笑,见状下腹不禁微微一紧。

    “六少,李大人,小的送水来了。”这时,有人猛一推门,竟不宣而入。

    连玉目光一厉,床上的素珍也是一惊。来人更是变了脸色,死死盯着她,失声道:“你是女子?”

    素珍本能地扯过床上的被褥盖到自己身上,她万万想不到连欣会悄悄跟踪而来。

    连玉眉头一皱,已沉声喝道:“连欣,你放肆,给朕出去!”

    连欣哇的一声捂住嘴巴,一下跑了出去。

    素珍急了,“怎么办?你妹妹知道我是女子,若她说出去,我……”她说着,便起来要追出去。

    连玉看了她一眼,道:“你别动,我去。”

    “我已吩咐人手去追,还有你的‘法宝’……”过了一会,他折返,目泛促狭的光,“我也让明炎初去准备了。”

    素珍脸上一热,仍颇为顾虑,“连欣似乎有些不高兴,是因为她觉得我骗了她?我还是走一趟,和她解释一下吧。”

    “你以为她是因为你骗了她而不高兴?”连玉一笑,意味深长。

    素珍不解。

    连玉也不点破,只道:“因为她是我妹妹,所以你担心了?”

    素珍赠他一记白眼,“我把她当朋友,和你无关,你想多了。”

    她这时没想太多,其实连欣的出现不算是巧合,连欣出宫闯祸容易,要进连玉的屋子可不容易。

    连玉的人都知皇帝在上面“办事”,岂能放她上来?但她这时头昏目眩的,根本不曾深入觉察连玉的心思。也许该说,她还不曾了解他们之间的爱情。她更不知道连玉此刻心里翻滚、奔腾着喜悦,不过是为她的小小动容,只是他面上习惯了沉稳,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连玉抚抚她的发,问她饿不饿、想不想沐浴。素珍疲惫,懒懒的,不想动,说一会再说。他让她睡一下,说已然吩咐明炎初给她温饭菜、熬热汤。他靠坐在床边,用被子将她裹紧抱进怀里,将额抵在她的额上,开始思考朝堂的事。

    身子温暖舒服,素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俩的事,算是定了吧?可她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她。她又想到了他们的以后,可他们有以后吗?

    连玉似乎知道她的不安,问她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慵懒,却有丝不易觉察的紧绷。

    素珍自然不能说自己在想他们的将来,并且认为他们没有将来,她连忙将话题岔开,“你手下没一个好人,就会挤对我,也不想想双城是权非同的未婚妻。虽说婚是先帝赐的、她未必和权非同有男女之情,她也确实表现得不像喜欢权非同,可若这是假的呢?说我不安好心,她安的就一定是好心吗?”

    连玉知这并非刚才她心里想的,但见她不失时机地损双城又觉得受用得紧。他的两个兄弟怎会对双城不设防?只是,顾双城毕竟在明,她却来路诡谲,他们便想先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吧。他正想替几人美言几句,却又听得她提出问题,“你说方才那些都是假的,可你当初为何将双城接进宫?”

    他微微苦笑。这时不是个将阿萝的事告诉她的恰当时间,难得她对他的态度稍软,等找个机会再好好跟她说吧。他遂一语带过,“我和权非同不和,只不过借此落他颜面罢了。”

    “真幼稚。看你一副脱胎换骨的模样,骨子里却还是以前的破石头!”素珍笑着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

    连玉心里越发柔软,将她抱紧。

    他的手臂如铁箍一般,素珍吃痛,不满地抗议。

    连玉微微放松,按着她喜欢的来。

    他不愿意她怕他,他要她终有一天真正交心。

    双城对他也许是真心。但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希望她明白,他只是愿意照顾她、不会让他母亲伤到她,仅此而已。她是阿萝的妹妹,不是阿萝,他也有怀里这人了,其他人事,他没太多精力去想。他意在江山,这次又是一场硬仗!

    想到敌人,他目中掠过一丝狠色,和方才的温柔截然不同。

    *

    素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了过去的,只觉在连玉怀里委实舒服,昏昏沉沉之际被他灌了几口汤药。他说替她洗个澡,她吼了嗓子说不行,不耐地让他别吵,后来就没了意识了……

    耳边衣衫窸窣的声音让她本能地睁眼醒来,只见房中昏暗,灯火被人捻弱,连玉背对着她,正在套外袍。

    这让她意识到方才两人同床共枕,顿觉一阵口干舌燥,正要责他不把她送回自己房间,这时看他动作似要外出,只觉惊疑。她还没出声,连玉已察觉她醒了,迅速转身过来。

    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微微拧眉,“烧还没退,再睡一会,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我吩咐了明炎初,等你醒了便给你张罗汤药。抱歉了,不能亲自照顾你,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明炎初会护送你回京。”

    素珍顿时一惊,“你要去哪里?”

    连玉眼中划过一抹锋利的光芒。

    素珍顿悟,失声道:“声东击西。但声东击西的不是严鞑,是你!”

    连玉也不瞒她,点了点头。

    心中猜测被证实,仿佛得到鼓励,素珍接着道:“岷州的事不小,权非同现在必已暗中去了岷州,所以,你的目的地根本不是楚州,你也要暗中去岷州!你派严相过去,表面上是为了支援高朝义、掣肘李兆廷,实际是给权非同吃一颗定心丸。你在楚州有要事在身,又已派人过去岷州,他便以为你暂不会再管此事,是不是?方才吃饭的时候连捷、连琴问你,你看似无奈,是顾虑这客栈中有权非同的眼线?”

    连玉给了她一个赞赏的手势,又替她掖好滑下的被子,“权非同做事谨慎,谁敢担保这里没有他的眼线?这下眼线可以放心离去将消息禀报给他了。”

    素珍却不乐观,攥住他的衣袖,“那蔡北堂那边怎么办?你一旦放任,他得了空,命人做盘假账出来,到时就难问罪了。若强硬将他定罪,加上黄从岳侄子的事,朝上必起动荡……”

    连玉的目光却越发柔和起来,他坐下将她搂进怀里,“你在担心我?”

    素珍矫情地摇头,连玉觉得好笑,心里却受用,“告诉你一个秘密,蔡北堂那里,是我和他联手演的一场戏。”

    素珍愣了,“演戏?就是说蔡大人没有贪污?”

    连玉把玩着她的发丝,淡淡道:“不谋私利的人不是没有,只是世间还是少。但蔡北堂还是知分寸的,没有贪得厉害,这些年也的确办了些实事。”

    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住,鼓励地看着素珍,似乎等她把话接下去。

    素珍灵机一动,“你找他来演这场戏,等于给他提个醒,日后也不要太过分,否则,你终会追究。这蔡大人惊怕之余,对你也心存感激,日后自然也会收敛。”

    “孺子可教也。”连玉轻笑一声,“像坐到他这种位置的人,不贪很难。要选一个廉政自守又能干的更不容易,这是最好的办法。这辈子,我做的最多的就是一个‘忍’字。”

    素珍喜欢这种朝堂智慧,觉得长了见识。

    连玉看出她的心思,拍拍她的脸蛋,“跟在我身边很好吧?有美男疼,还可以教你很多东西。”

    这人的脸皮……

    素珍噗的一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但李兆廷在岷州,她怕他会出事,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请求道:“我也跟你过去好不好?你不也让双城跟你过去了吗……”

    连玉尚不知她与李兆廷的渊源,见她吃醋,自然欢喜,重重的抚了抚她的发,“你傻吗?我怎会让她跟过去?你睡着的时候,我已让明炎初过去和她说了,我过去是办公,不便带女眷,留些精兵在此照顾,我回程的时候再接她。你伤势才好,又受了风寒,不能再受舟车劳顿了。再说,到时我未必能照顾你,你在也会让我分心。你回京最好,可以好生休养,顺道研究夏家案子的资料,随时准备翻案,我一回京便立刻找你。”他语气虽温柔,但其中的霸道不容置疑。

    素珍知他心意已决,心里想了个主意,嘴上却道:“你不带我去,是怕我是谁的眼线,有意坑害你吗?”

    哪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连玉低头往她嘴上吻去,似乎要以此证明他对她的信任。素珍哪敌得过他的力气,被他勾住唇舌吻了好一阵子,直至唇舌酥麻,连玉方才略有些餍足,收拾出门。

    临行前,他突然转身,“有些事情,我本可以不告诉你,但我都对你说了。李怀素,我不知道你原来叫什么,姑且先这般唤着,怀素、怀素,颇觉情意绵长,这名字我喜欢。我给你时间,但请不要……背叛我。”

    他最后一句说得极快,隐隐带着一丝难言的情绪,而后,雪白长袍在门外隐去。

    素珍心头一悸,若他知道她选这名字的由来,他可还会喜欢?

    房中两边都有窗户,她走到临着院子的一侧窗前,将窗开了些许,便见水珠淌过琉璃瓦,流过屋檐,嘀嗒地落到青砖上。清凉雨夜里,数名男子持伞候着,锦衣尔雅,远处山黛如被墨渲染,仿佛看不到尽头。

    她接着一愣,连捷、连琴身边的人竟是司岚风?

    他也秘密过来了?

    是了,这里的人必定兵分两路,一路护送她回去,一路按计划到皇陵去。司岚风是连捷的门生,如今应为连玉所用,他是兵部侍郎,带兵护驾并不奇怪。

    他们也一下敏锐地发现了她。玄武和青龙赶紧别过头;连捷微微拧眉;连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司岚风却大为失态,直至连玉出来,轻咳一声,司岚风方慌忙低下头。

    素珍不知司岚风失态是因为她披头散发,也没有束胸,隐约知道她是女子,还是因为她在连玉的房间……但无论是哪种,都不见得是件好事。

    连玉接过玄武递过来的油纸伞,静静看了她一眼,领着众人离开了。

    素珍站在窗边看着这群男子消失在黑山白水之中,抬头的时候,却蓦地看见对面房间里一个女子也站在窗前,淡淡地看着她。

    那是顾双城……

    她眼中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乎是恨,似乎不是,又似乎是比恨更深重的东西。

    顾双城盯着她看了一会,随之,缓缓关上窗。

    *

    翌日傍晚,赶了一天的路,明炎初将素珍送回提刑府。

    与此同时,被白虎逮着送到宫中的连欣此时正一脸愤恨,通红着眼睛,哭喊着将她寝殿中的东西狠狠摔到地上。

    众宫女不敢近身,都站得远远的。

    未几,一个内侍进来禀报道:“公主,魏妃娘娘求见。”